“哦,看來小豆子你為了我可真的是儘心儘力。好了,他那我自是會去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從我們
“主公,孔明已經到了。您要不要召見他。”
魯子敬的話像是空氣般,讓孫權忽視。這時魯子敬才發現他的主公的心全不在這。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水落簷而成語,那潘夫人呢?子不言而欲語。潘夫人正在喂花,那柔荑撫著那,和這一般的嬌嫩的,花,指尖的水珠瑞著那花朵。靜而成畫,動而成詩。前段時間主公為夫人傷神也就不怪了。內敏慧,外婉約,這樣的女子怕是世間難有幾人能與之相匹配。主公會失神是再自然不過的了。雖說是不敬,但魯肅不否認一瞬間他也看得失了神。
咳,咳,咳、、、、、、魯肅出聲提醒,孫權這才回過神來。魯肅也發現自家主公的心思不在,便轉移了話題:“主公,我有一問不知當問否?”
孫權自是知道他想問什麼,便說:“你問吧。”
“主公,不知潘夫人是否給您氣受了。”
唉、、、、、、孫權歎了一口氣。這時魯肅忍不住笑出聲來,孫權的臉色一變,正聲道:“子敬有何事要稟告孤?”豈不料魯肅笑得更放肆了。畢竟是身為人臣,一見自家主子的麵實在是掛不住了,便止住笑聲。“您和潘夫人打的賭如何了?”
“子敬,我叫你說正事。”孫權故作厲聲道。
魯肅也正聲道:“主公,如果一個人的心亂了,那與他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孫權無語,起身,而立,隻是那眼神一刻都沒有從那視線中轉開。當那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柱後,孫權開口道:“我輸了。”
魯肅輕笑一聲,說道:“那夫人向你提了什麼要求?”
“她還沒,不過、、、若是等到了那一天,我怕我給不起,我也不想給。”
“什麼會是主公你都給不起的。”
孫權回坐,抿了一口茶說:“子敬,明日就召孔明來晉見吧。”
見自家主子不想再談下去了:“諾。”便作揖退下。
孔明,諸葛亮,在中國曆史上像神話一般的存在。赤壁的那把大火,在多少的史學家的眼中,在多少後人的眼中,他無疑是這場戰役的大功臣,這個勝利的最主要的推手。可是你呢?仲謀。如果,沒有你的“如有再言降曹者猶如此案的魄力”;如果,沒有你的“坐斷東南,無敵手的”智謀;如果,沒有你的“三分天下取其一,徐徐而北進”的野心。赤壁,三國,怎能由後人來評說?
“小姐。”
“、、、、、、、、、”
“小姐。”
“、、、、、、、、、、”
“小姐。”
“什麼?”
“小姐,諸葛先生到我們江東來了。”
“哦,是嗎。小豆子,你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小姐。”雖是嬌嗔,但害羞是那麼明顯地紅遍了臉頰,爬上了耳根。
見小豆子如此小女兒態,潘喜蓉心有不忍:“我們去見見他如何?”
沒有猶豫,回答:“小姐如今身份不同了,還是不見為好。”
“我說的是,你去見見他。”
“我?還是小姐想的周到。不知道想我向諸葛先生轉答什麼?”
潘喜蓉笑著問:“小豆子,你為我準備了桂花糕也不端來給我。”
“是,小姐。”
“這桂花真的是好吃,小豆子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將來一定為你找一個好人家。”
“小姐。”
“這桂花糕如此好吃,你為我爹,師兄還有、、、”潘喜蓉頓了一口氣說,“夫君和老夫人也送一份去吧。”
“是,小姐。”
潘園桂花亭
“這十五的月亮,不管是不是八月,都是這般的圓。師妹,你說是不是?”
“是啊,人們總認為八月的月亮是最圓的,這不過是人們的心境不同罷了。”
這清秀的眉目,卓然的風姿,難怪小豆子戀戀不忘。自己當初,初見他時不也是移不開視線。直到,那個人出現了,他的笑容,自己的夫君。這兩個男子足以和他比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他們是欣賞,是愛慕,還是愛戀?但答案總是會有的,至少對他是有的。
“師兄,久違了。你可好?”
“我自是安好,師妹你呢?據聞你已與吳主完婚,恭喜,恭喜。”
“那你呢?我也聽聞你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同喜,同喜。”
“師妹取笑了,內子相陋,自是不如師妹貌美。”
“諸葛亮。”潘喜蓉突然大聲說到,“你為何要這般?你來這麼久了,你都不問一下小豆子如何?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何不將她帶在身邊嗎?”
諸葛亮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悵然和失望:“我自是知道,師妹怕她傷心。”
“當初在鳳棲山上,是你自己對小豆子許諾,會娶她為妻。你如今又是為何?難道你不愛她了嗎?”
諸葛亮,默然轉身,背手而立“我愛她,永遠。”
“我愛她,永遠。”潘喜蓉腦子中一直回響著這一句話,她不懂。相愛便足夠了,為何不能?唯有自己親曆,才能明了。才明白,為何他後來的無端變化,才明白,這不是無端的。才明白自己與他的債,誰欠了誰,這債是說不清的。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以致自己的麵前的人都無視掉了。
“夫人在想何事?如此投入。”冷冷的聲音響起,潘喜蓉才知道自己在他的麵前失了態。便親昵地說:“夫君,何時到的。也不叫人通報一聲,我好去迎接一下。”說著眼光便冷冷地掃向旁邊的幾個奴才,“你們這幫奴才,主公來了為何不通報一聲?”
孫權漆黑的眼眸讀不出情緒,伸手同樣親昵地挽過潘喜蓉的腰:“夫人莫要生氣。為夫這幾日軍務纏身,新婚這麼久才來看夫人,還望夫人見諒。”潘喜蓉盈盈而語道:“夫君說的是哪裡的話,你的夫人我豈會如此沒度量?夫君軍務繁忙,我自是應該體諒。”
孫權鷹般銳利的眼光射進潘喜蓉的眸中,毫不加掩飾,滿滿的不信任。如果,這眼神可以化作堅冰的話,潘喜蓉會不會被凍死?但此時潘喜蓉的背脊早已爬上了寒意,但被他摟著的腰這刻卻是火烤般難受,仿佛要把她的皮膚生生地燙掉。就這樣,兩兩相望,無需語言,無需色彩,變白的世界,這對男女仿佛成了天地間唯一的顏色,那麼地、、、、、、濃烈。在那些奴才看來,誰說我們的主公不喜歡我們潘夫人?不喜歡,會這麼地深情?素不知,這對鴛鴦在較勁看誰先投降。
我知道你去見孔明了。
知道又怎樣,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
他是劉備的人,而你是我孫權的夫人。難道你都不怕閒言碎語?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三人成虎,難道你不懂嗎?
謠言止於智者。而我隻需要你相信我就夠了。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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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必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人總是如此,對自己身邊的無動於衷。執著於自己的想法,總是認為對方的一言一行都是存有目的。卻不知道,若沒有兩人之間的這種心靈上相應,又怎會有這種無言的對話?
潘喜蓉終歸是女兒身,在這風口上迎風而立身體自是受不住,“阿嚏。”潘喜蓉知道,再怎樣都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服軟又怎樣,哪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潘喜蓉不得不低眉順目,軟軟鶯語道:“夫君,為妻的身體受不住了。夫君可否移駕到我屋裡?既然夫君都到為妻的房門外了,不進去恐怕不好吧?”
“哦。”孫權不以為意。要知道在他們的新婚之夜,是誰要他恪儘禮數,和他分床而睡?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孫權的新婚妻子。又是誰對他冷若冰霜?隻因為自己娶了她而不是她自己。是眼前這個女人,他孫權的新婚妻子。她是第一個挑釁自己的女人,無視他作為一個丈夫和男人的尊嚴,在新婚之夜無情地告訴他,她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時,心中的怒氣從未有過的翻騰,即使是在大哥剛過世,麵對那幫對自己百般刁難的老臣,江東士族對自己不放在眼裡,部下的公然反叛,自己都不曾這般發怒。可就在她的最後一個字都沒吐完,自己握出汗來的雙拳告訴自己,自己是多麼地想要掐死這個女人。但看著她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那麼鮮紅的血從她的手指,在她的指尖像作畫般在那滑膩的絲綢被麵上化開,自己的心卻在這刻疼痛起來。那一刻,孫權知道自己這一生最怕的是什麼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孫權自是知道她是多麼地怕涼,在這房門口站著有好一會了。她的身體是受不住的。剛想開口,卻不料她先開了口。本想再折騰她一會,可看到她那蒼白的小臉,自己的心一下便軟了,便扶著她進了屋。
她的心思讓他看不透,他唯一來過的幾次都被她的冷漠打回去了。可這次,她卻主動,自是覺得詫異,接著是欣喜,最後隻剩下懷疑。因為自己剛剛知道,她不顧身份,甚至明明知道自己在她身邊有眼睛,卻還要去見她的師兄,孔明那個完美地近乎神人的男人是她所愛的男人嗎?自己不得不懷疑。可她呢,在麵對自己的懷疑時,卻那麼坦然,坦然地讓自己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度量。就在自己糾結時,她那讓自己迷醉的笑容把自己的最後的一點糾結也熨平了。此刻的自己沒出息,沒出息地隻想要和她溫存,忘不了她美好的一切帶給自己的快樂。
潘喜蓉和孫權進屋後,相擁坐在床上。孫權自是在享受這一刻,卻不知道潘喜蓉早已苦惱極了。自己為了躲過他的質問,把他邀請進來。想來他一定以為自己在主動向他示好,那、、、今晚怕是好難躲過去了。可自己在怕什麼?他是自己的丈夫,既然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名,夫妻之實、、、、、隻是早晚的事。自己會在新婚之夜拒絕他,隻是因為自己實在是沒有想好要怎樣麵對他?現在、、、、、、
“你不生我的氣了,對吧!”飄遠的思緒又回來了,望著這個男人孩子氣的笑容,潘喜蓉突然有一個衝動和這個男人就這樣的過一輩子,哪怕總有一天他必定會負自己。
潘喜蓉故作沉默,不應,不答。孫權急了,聲音都變的討好。居然扯著潘喜蓉的衣袖撒嬌:“是不是?你不生氣了,對不對?”潘喜蓉自是沒有見過他的這一麵,不由得楞住了。就在這空當,他的唇早已覆了上來,克製著無限的熱情。在沙漠中的旅人沒了水,在饑渴萬分時,得到的水通常都隻是輕輕地抿一小口,萬分珍惜。像癡迷於玩耍的孩子,孫權戀戀不舍地離開。望著還是傻傻的她,心情終於在近來的煩躁中得到解脫。摟著她的手不由得更緊了:“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愛上彆的男人?你是愛我的,對吧?”聽著他近乎乞求的話語,潘喜蓉的心在某一個角落裡停了下來。自己曾經對他是那麼的心動,卻怎麼的說不愛就不愛了?他是自己心動的第一個男人,在自己心中他依舊那麼英氣逼人,他在自己心中還是那個胸懷天下的模樣。可他身上的光芒哪去了,在自己的眼中。欺騙困難嗎?不知道。是騙自己,還是騙他。
“是。”
“我就知道,溶溶你不會不愛我的。”
“溶溶?是嗎?”
“是啊,老天定是看到了我對你的一片真情。溶溶不要再和我置氣了,讓我們像一對尋常夫妻一般,就像現在一樣白頭偕老,好嗎?”說著孫權不由得把潘喜蓉摟得更緊了。
尋常夫妻?白頭偕老?可能嗎?那你的野心又要放在哪?難道,你可以背離當初娶我的初衷?聽著孫權信誓旦旦的表白,潘喜蓉又陷進了沉默。
孫權見潘喜蓉不答,那如夜的眸子變的更加的漆黑。
潘喜蓉像是感到孫權情緒的變化,從沉默中回過神來,“你娶的是潘家小姐潘喜蓉,不是潘家的侍女溶溶。或者可以這樣說,溶溶從來都不曾存在在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潘喜蓉。”
“那、、、、、夫人願意與為夫白頭偕老嗎?”
“夫人?誰啊?”潘喜蓉口氣輕鬆地語帶笑意地說。
望著笑得像偷腥的貓一樣的女人,孫權知道自己掉進了她的陷阱,但這又何妨呢?誰說的自己拿她沒辦法,自己可是三軍統帥,偌大的江東自己照樣治理的井井有條。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女人。如果說,有什麼特彆的話,那就是她是自己愛的女人。潘喜蓉,你這隻狡猾的狐狸這次你彆再想逃了。狐狸,再狡猾的狐狸也會落到獵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