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 近者奉辭伐罪,旌麾南……(2 / 2)

妾知君心 舊時月 3941 字 10個月前

不為難,不為難,那隻有為難自己。難道不是嗎?當初自己披上那鮮紅的嫁衣時,抱的不正是這個想法嗎?可為何,自己卻辦不到呢?孫權還在自己的心中嗎?可那東湖少年呢?他又在哪?俊,你在哪。“依窗問走珠,良人胡不歸?走珠默不語,良人歸何處?”

小豆子見自家小姐自從罷宴歸來便一直望著窗外的梨樹發呆,心下便以為吳國太給了刁難。要知道,自家小姐這剛過門就給自己的兒子甩臉色。這換做是哪家的母親能受得了?這小姐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自己要在孫家的屋簷下過一輩子嗎?老爺年事已高,到時候誰還來護著小姐呀!姑爺心中有小姐,但又能有到幾時?小姐你心中是咋想的呀?你想擔心死小豆子我嗎?可看到小姐一臉愁容又心疼。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還是先去安慰安慰她吧。我家小姐幾時受過這個?小豆子你就是心太軟了。可那又怎樣呢?她是小姐啊,自家的小姐啊。

“小姐,小姐,小姐、、、、、”見潘喜蓉遲遲不應,小豆子急了,都不知這吳國太給小姐說了什麼?這小姐怎麼就成了這樣?小豆子不由得大聲叫了出來,“小、、、姐”。潘喜蓉這才回過神來,“你這個死豆子,你想嚇死你家小姐我呀。”

“小姐呀,你彆太介懷。這個、、、哪個母親不向著自己的兒子。再說了,小姐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哪家的新娘子是像你這樣的啊!”

潘喜蓉卻像是對這番話無動於衷一般,隻是望著那嬌豔欲滴的梨花,梨花瓣上的水珠似泠露墜落在茶案上,這時便癡癡地笑了。那嬌媚中的幾分通透,連著她手裡的梨花屍都變的無比的香豔。

潘喜蓉轉身對小豆子說:“你去給夫君傳個話。就說,我想他了。若今夜無軍務,便來我這吧。讓我好好地儘一個妻子的本分。”說罷便給了小豆子嫣然一笑。小豆子頓時覺得日月暗色。這是自家的小姐啊。自己護了一輩子的人啊,她的一切便是自己的一切。有什麼比她的幸福還要重要嗎?便回話說,“怕是忙的不可開交。曹軍已和我們隻有一江之隔,主公這會怕是顧不上小姐你了。聽前殿的侍衛說,主公守在偏廳已經有好幾個通宵了。小姐你就把自己照顧好了,那便是對主公最好的支持了。”語畢,便想扶潘喜蓉就寢。

誰知小姐竟然推開了自己。

“燕兒,你進來吧。”

燕兒,燕兒,燕兒。小姐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小姐,奴婢在。”

“伺候我沐浴更衣。還有,小豆子你幫我準備一盒糕點。我想夫君如此辛勞,此時也是疲憊不堪了。我一會要親自為夫君端到他的麵前。”

“是”

“是”

“對鏡貼紅妝,蛾眉是為誰?一蔻朱丹色,微語誰在聽?”

燭火還在那忽明忽暗著,下半夜,縱使是夏至時分,也帶著刺人的寒。孫權還在那書案前看著幾日來上報的軍情。曹操來勢洶洶,自己雖是已做好萬全的打算,那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都已照著自己的布局落在自己的位置上,隻等著曹操落子和自己拚死一戰。

可自己就一定會贏嗎?自己會輸嗎?不!這決不允許!曹操輸了,他還有青幽四州,而自己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輸了江東,那他孫權就誰都不是、、、、、、、她更不會留在自己身邊了。正念著的人兒此刻正站在門畔,喚自己,夫君。抬眼,凝眸,那顏色依然動人。

望著孫權,疲態儘顯,潘喜蓉還是沒有忍住心疼。自己是真切地愛過他的啊。是自己太貪心了嗎?是嗎?要求像他那般的男子愛自己勝過自己的江山,這是錯了嗎?

一步一步走上前,靠在他的身畔,當一個體貼賢惠的妻子。這副畫麵在旁人看來,是有多美啊!潘喜蓉,你要記住,眼前這個男人是你的夫,是你的天,是你的全部。洛陽,東湖,那白衣翩翩的少年都不過隻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你也該醒了。“夫君,妾身打擾夫君了。還望夫君莫怪。”

“蓉蓉說的是什麼話,你我夫妻,又何須像旁人那般禮數。你深夜來,關心為夫,我甚是高興。來,快坐下。”話未說完,孫權便已將潘喜蓉扶到自己身邊坐下。這一刻,孫權是喜悅的,快樂的。哪怕自己知道,她對自己的情早在自己當初作出選擇時,就已經收回。可即便如此,自己依然是她的夫,她依然是自己的妻。

“夫人真是體恤為夫,如此更深露重,還為了替為夫送來糕點。若是著了涼,為夫可就心疼了。”孫權說著,拿起一塊糕點便往嘴裡送。那少年作態,看得潘喜蓉忍俊不禁。

“蓉蓉莫不是嘲笑為夫?”嗔怒的孫權更是引的潘喜蓉眉梢眼角都漫出了笑意。

“夫君說的是哪裡的話?妾身怎敢嘲笑夫君?這真是讓妾身惶恐。”潘喜蓉一番故作惶恐狀反而引的孫權發笑,“哈哈、、、、、蓉蓉,你呀。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