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斑先生，我失態了。” 說著他往後退了幾步，躬身行了一禮。

“終於回過神了？”斑回給他一個不多見的柔和笑容。

川奈就又發起愣來。

沒再理他那副木呆呆的樣子，斑走到茶案旁跪坐下來，“那麼開始談正事吧。繼承大名之位，如今你有幾分把握？”

了解斑的性子，川奈也迅速切換到了議事狀態，坦誠道，“不足五成。”

“原因？”

“老派貴族都站在了大哥那一邊，還有木葉。我有京都新貴和武士世家的支持，但並無勝算。”

“你如果繼位，接下來會怎麼做？”

“整頓內政，鏟除異己，而後圖霸諸國。”

“很好，”斑讚許的點點頭，“那麼，對木葉呢？”

川奈第一次停頓下來，他琢磨不透斑對木葉的心思。

斑也沒有再難為他，隻是說，“就算你想，木葉也不是你動的了的。”

“那麼你的打算呢？” 川奈眸光微動，“你和木葉……”

“已經沒有關係了，”斑淡淡道，“但我希望與你繼續合作。我也說過，我會答謝你照拂宇智波一族。”

川奈搖搖頭，“木葉目前並沒有對宇智波不利，我和火核君時有聯絡。” 隨後他抬起眼，有些忐忑又有些焦躁的問，“斑先生，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這下換做了斑沉默。他斟酌了一下，隻是說，“我走了很遠的路，後來路走死了，就回來了。”

“那麼，柱間先生知道你還活著嗎？” 想到柱間和斑的種種，川奈心下一陣難安，他隱隱感到，無論今後與斑謀劃什麼，柱間恐怕將會是最大的阻礙。

“川奈閣下，” 斑瞅了川奈一眼，神情莫測，“記住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忍者的名字。”

川奈心下一顫，這些年與斑多有謀事，他愈發了解到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冷酷嚴厲，有時候甚至是非常好相處的，可此刻僅僅是這樣被斑盯著，他就從頭到腳的感到了一陣寒意。

那個被人稱為忍界修羅的男人，他所敬仰崇拜的宇智波戰神，從黃泉彼岸回來了。

川奈心底升起一絲熱切，像忠誠的信徒拜謁他的神使，迷路的幼童聽見母親的呼喚，他狀若恍惚，起身靠近斑，而後忽然將頭埋在了對方肩上，帶著喜極而泣的顫抖，哽咽著：“斑……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斑渾身一僵，臉色瞬息萬變，那樣的心緒波動甚至讓他在那一刻不自覺的打開了寫輪眼，因而也更清楚的感受到川奈此時種種洶湧奔騰的情緒。

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停頓了很久，最後終於慢慢抬起手，放在對方依舊急促起伏著的肩背上，以作安撫。

就像在久遠如隔世的記憶裡，他曾無數次這樣擁抱安慰過年幼的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