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攝政王府的……花少欽在樓下包間裡呢,”服務生說,男人聞聲立刻蹙了眉頭,服務生接著說,“他點名要最漂亮的男子服務,看樣子是要找花霽……這,找還是不找?”
坤哥凝神想了想,花少欽家住城東,偌大的東城,□□多的是,可他卻偏偏專門來到這裡,意圖顯然不言而喻。明擺著,花少欽這次是專門來找麻煩的,他不能不管找麻煩的人,但坤哥卻也儼然敏感的嗅到了花家醞釀的狂風暴雨……
“讓花霽過去吧,”坤哥說,對服務生簡單的點了下頭,“給花俊軒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我們局外人,就不要參與了。”
服務生答應過後轉身要走,又被坤哥叫住了:“記住,不管裡麵發生什麼,不要去管。”
且說花少欽在包間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他想找的花霽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包間的光線不好,但儘管黯淡,也掩不住花霽雪白麵容的驚為天人,一個男人美到這個地步,的確可真有點太過分了。
花霽麵對花少欽,臉上愈發沒有血色,他也知道此番大大不妙。倘若花少欽是來找他的麻煩,他也不過是挨頓打而已,花霽從小奴隸出身,二十年來挨的打不計其數,相比皮肉之苦,花霽更擔心花少欽借他找花俊軒的麻煩。
花少欽和花俊軒水火不容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眼下又是非常時期,儘管花霽已經離開了王府,但也預感到花少欽步步緊逼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當是誰,原來幻色的頭牌,竟然是你啊。”花少欽對身邊的朋友調笑道,冷眼看著花霽,“嗬,排場還挺大的,三請五請,才把你請來?”
“二少爺您誤會了,奴才也隻是……剛剛得到消息,就立刻來了。”花霽說,低垂著目光,依舊恭順,但也可以看出,他對花少欽,仍帶著幾分恐懼。
畢竟花少欽從小對花霽拳打腳踢,縱然花霽堅強,心裡難免有陰影,也是人之常情。
身邊的幾個朋友已經不安到了極點,他們現在已經明白,花少欽不是無緣無故來這家店消遣的,但要走卻也不敢動彈。這幾個倒黴蛋還想不通花少欽為什麼要讓他們來這裡,但他們卻明白,現在如果逃之夭夭,怕是要與花少欽結梁子了。
“你還倒是乖巧,”花少欽說,端起桌上的空杯,朝酒瓶看了一眼,說道,“倒酒吧。”
花霽抿了抿嘴角,拿起酒瓶,走上前為花少欽斟酒。
“父親如果知道,是花俊軒把你送到幻色賣身,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花少欽耳語般地說,歪著頭打量著花霽,眉梢微揚,邪惡的一笑,“他會替你贖身,還是……熟視無睹?也或者,把帳全算在花俊軒的頭上?”
“二少爺……請……”花霽抿了抿嘴角,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請不要誤會大少爺,不是他把奴才送來的。”
“你倒挺會替他著想的,”花少欽說,拿酒杯碰了碰花霽手裡的酒瓶,“來吧,你我先喝一杯,再說其他的。”
花霽瞪著那滿滿一瓶酒,怔住了。
身在幻色,各種各樣的要求他都見識過,但今天的花霽實在不便喝酒——他肺部以前受過傷,最近陰雨連綿,正趕上舊傷複發,不能碰煙酒,熟悉他的客人都不會為難他,花少欽眼下讓他這麼乾,和要了花霽半條命沒什麼兩樣。
“怎麼,花霽你自幼被調教習武,功力深厚,一瓶酒不會讓你為難吧?”花少欽問,盯著花霽慘白的麵容,他何嘗不知道,花霽這幾天正是舊傷複發。
花霽抿嘴,輕輕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想試著暗自調息內功保護自己,卻覺得氣血翻湧,恐怕是要咯血,趕忙強壓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手裡的酒瓶,抿了抿嘴,將酒瓶舉到嘴旁,正要下咽。
門猛地被推開,花少欽側過頭,越過花霽看到花俊軒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花少欽!你乾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花少欽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邊朝花俊軒走過去,邊對擦肩而過的花霽耳語道,“學聰明了,知道搬救兵了,嗯?”
“花霽,你出去吧。”花俊軒說。
“怎麼,花俊軒,你還怕我真對他做什麼不成?”花少欽問,按住了花霽的肩膀,挑釁的看著花俊軒,他看都不看花霽一眼,隨口命令道,“花霽,跪下,用嘴,伺候我。”
“花少欽!”花俊軒一聲怒喝,嚇得幾個倒黴蛋朋友身子不由顫栗了一下,“你給我閉嘴!”
“如果我是你,我可要留心了,大少爺。”花少欽說,麵對花俊軒的嗬斥,縱然不悅,也隻是陰沉了臉色,並沒有發作。
“你這是在威脅嗎?”花俊軒冷冰冰的反問。
“大少爺……二少爺,大家都是兄弟,請彆傷了和氣。”花霽見花俊軒被花少欽激怒了,唯恐花俊軒一氣之下失去理智,趕忙大膽在中間插嘴道。
“滾一邊兒去。”花少欽不耐煩地說,揚手打了花霽一個耳光。
隨後,花少欽看了一眼花俊軒,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也不再與花俊軒就纏鬥氣,招呼了一下身後的幾個朋友,離開了幻色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