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靈魂的醫師(五) 又改了點……(1 / 2)

雖然劉焅玔作為一個整天和玄學事物打交道的人,也確實能夠憑借經驗去補上一些被對方無意間隱藏的細節,大致推斷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有些地方搞不明白。

畢竟她沒有切實接觸過世界的運轉邏輯,身在局中的局限性也影響到了她的思維。

“你那麼確信,是已經親眼目睹過了?”,劉焅玔好奇地問道。如果對方真的是來自平行世界,那兩個地方的天道應該是有很多相似點的。

就以那個屑的德行,不被看作仇人都已經很好了,俞鬆墨怎麼還會如此聽對方話一樣跑過來?拯救世界?這可不是什麼理由,再者,如果她真的是和自己相似的同類,那這麼假大空的話可騙不到她吧。

既是和天道接觸過,那就比常人更了解世界的真實。知道的多了,自然不容易被欺騙。

世界哪有那麼容易毀滅,更彆說去尋求其他世界的援助了。

每個天道都是因世界的規則生成的,相當於是世界的管理者,基本各不關聯才對,哪會有互幫互助的熱心腸。準確來說,一個世界如果瀕臨毀滅,那原因基本都在跑來搞事的其他天道上。

而俞鬆墨則更加確定了對方的大佬身份,“差不多吧,那副景象可真是嚇人啊。”

“誒——”,大概是因為實在感興趣,劉焅玔連尾音都帶上了甜蜜的小勾子,“是什麼樣的呢?”

“大概就是…現實突然變成了遊戲世界一樣?很奇怪,也無法理解。天上突然多出一個大窟窿,然後另一個世界掉了下來…”

“?”

她神情古怪地打斷了俞鬆墨的話,“掉了下來?!”

“對,你們的世界就像是我們那邊的倒影,就這麼投了下來,嗯…還是有點虛幻的,像是海市蜃樓那種,”,俞鬆墨比劃了一下,“還有亂七八糟的光線,很像在拍電影。”

“真不愧是平行世界啊。”,她愣了下,這樣感慨道。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看到的也可能是自己世界的未來吧。”,劉焅玔想起俞鬆墨介紹時說自己的能力是預知,那這副末日之景大概也是對方所預知到的,“其實世界出問題的可能性並不算少,這也是天道存在的原因,”,她解釋到,“一般情況下天道自己就可以處理這些問題了,用不著彆人參與。”

“但隻是對成熟的世界而言,不是嗎?”,俞鬆墨立刻反駁了這個觀點。

劉焅玔眼裡浮現出讚同的神色,“的確如此,而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種表麵上類似於世界末日的現象——升維。”

“你所看到的是另一個世界掉到了你們那邊,而不是透過屏障看到了其他世界,不是嗎?”

俞鬆墨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溫和好聽的嗓音講述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與這個世界的天道講述的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版故事解讀,“這個世界在因為一些原因臨近滅亡,為了阻止這一未來,祂可能乾脆就選擇了去吞噬和自己相似的世界,企圖升維。”

“你所看到的,並不是這個將要毀滅的世界投影到了你那邊,而且你所生活著的那個世界,因祂而麵臨的末日哦。”

這話裡充斥著讓人幾乎窒息的寒氣,光是作為一個聽者,就足以透過這寥寥幾句大概想象出那副駭人的場景。

世界末日,就那麼四個字,卻輕而易舉概括了無數條世界線走向終結的悲哀,那絕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在眼前死亡那樣簡單的離彆,而是毫無理由似的地讓所有東西在一刹那灰飛煙滅。

無論好壞,無論真假。當這一判決下達,所有存在的事物便無掙紮的餘地。

無理取鬨,又荒誕到令人發笑,這便是俞鬆墨對那天世界末日的看法。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自認為不是個能將生死置之度外,自我奉獻也要拯救他人的救世主。就算能為了彆人死,那也隻是她本來就不想活,正好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作遮掩。所以她可以為了彆人死,但無法為彆人而活。

可她作為一個天道名下的工具人,倒確確實實一直做著幫助世界穩定的好事。

久而久之,自然也會生出些感情。

那副仿若地獄之境的景色絕沒有那麼容易忘卻,俞鬆墨現在平靜下來也僅僅是因為那隻是將要發生,而非確定的結果——既然還沒有真的到危險至極的地步,就不用因此而產生過多情緒。

不過這不代表她真的不會生氣。

粘稠的,說不清的惡意與煩躁從思緒間一縷縷滲出,積成一灘沉澱著雜質和泥沙的臟水。

但她也許,都不太有立場去生氣…畢竟連作為受害者的本世界天道都沒有在意,甚至把自己作為外派的員工丟到了這裡。

所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在乎嗎?

理智和感性在互相拉扯,究竟什麼才是正確的結果?

劉焅玔並未打擾對方的思考,隻是站在旁邊可疑的笑著。

“你又沒拿出證據,憑什麼要我去相信你的話?”,良久,她半闔著眼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