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二十二) 第……(1 / 2)

第一天、第二天,包括第三天,三天三夜過去,除了昨天傍晚有個倒黴蛋上山撿柴時一不小心摔斷了腿,結伴來到此地的人們甚至可以稱得上毫無傷亡,相比其他副本世界簡直過於悠閒了。而在這山村裡的日子不僅安全,還十分自由,完全可以擔得上傳說中天堂的名號。

這些天,有堅持跟著村民去集市幫忙叫賣的,有不信邪專挑偏遠荒涼地方閒逛的,但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選擇什麼時間,眾人還是沒發現那異常點究竟是埋在哪個地方。

不過這對大多數人來講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異常點之所以是異常點就是因為它可以扭曲以自己為中心的任何事物,例如悄無聲息的認知篡改,將物體溯源成肉眼不可見的粒子態,又例如模糊法則間的界限,讓某地陷入一種或生或死的古怪悖論中。

最有效的試探方式就是那種最老土最直接的辦法,即直接把人趕到附近,觀察樣本們身上出現的反應。

異常點隻是某個大類的隨意概括,或者說通範的外號,具體的研究信息普通人不得而知,但方才列舉出的最後一種無疑是最恐怖的,而這也是他們此時的狀態--或許活著,也或許他們隻是一群模擬生前狀態的幽靈。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的五感、思考方式、乃至於延續生命的方式,都也已經與從前不同了。而最明確的區彆就是,這之後,人類已無法自行繁衍。

這也是大多數人選擇認命,麻木地活著,得過且過的原因。

也可能是人們失去了所有激烈情感的緣故吧,因禍得福,這個種族生命的頑強程度竟比先前上升了好幾個指數,不容易被情緒影響到清醒大腦也使得大多數人的邏輯力和注意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有時乍一看還真像什麼神選的種族。

但通向不同副本的路上那一幅幅屍橫遍野的景象又讓人頓時認清了現實,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狼狽死去的倒黴蛋。怕死並不可笑,這不過是最最基礎的人之常情。

而這也是人能證明自己還活著的最簡單的理由了。

因為看到死亡,所以想要活著。

因為自己可能已經死亡,所以加倍地想證明自己還活著。

因為真的很想很想活著,所以還會感到害怕。

因為心還在產生害怕的情緒,所以覺得自己必然是活著的。

既然還活著的話,那就活下去吧。

雖然即便活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嘉獎,生活不會發生改變,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爛,甚至還可能更爛…但是可以活下去的話就能看到明天了,每一個晚上活下去都能看到明天,而生命,就是一場枯燥的追逐“明天”的馬拉鬆。

在這樣混亂的世界,一同等待“明天”或許就是最浪漫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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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第四天,他們終於找到了異常點的位置。嚴格來說也不是大家自個找出來的,而是人家實在看不下去把位置袒露出來的。

但他們也並非什麼都沒乾,起碼是挑時間和附近的一個村子搭上線了的,然後驚奇地發現他們這裡的人竟然還真是最多的。

算算總人數,確實和其他副本的人數是差不多的,接近百數,比小說裡的無限流人數多許多,但放在現實裡就是一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數字。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總不可能一個副本一百多號人都湊不出兩三個聰明的吧。

像這種副本世界也沒什麼獎勵,有大佬帶飛全局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反正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衝突。

擺爛是刻在每一個人心中的願望。

“學校?”,陳惜鮮少主動站出來發問,“可是這幾天也有人找過,不是沒什麼問題嗎?”

並且她就是昨天去找它的其中一個,她親眼看到有孩子被老師送出來,為了防止自己看走眼還找了了個借口和另一個人進去逛了下。那個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眼中甚至都稱不上是學校,倒有點像是什麼古代的學堂。

低矮的樓房,紅色的牆,紅色的瓦,用塗料在牆上隨便寫了幾個“遵紀”“誠實”的大字,就坐落在旁邊這座山後邊的一片空地上,離附近的村莊不遠,方便學生上下學,學的東西也不複雜。

她口頭描述了一下那地方大概的樣子,然後疑惑道:“莫非這還有第二座學校?不過村民建那麼多學校乾嘛,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啊…嘶…”,說著說著,她自己也反應過來了,異常點本身就是不符合邏輯的東西。

徐渝北笑了笑,沒有因此指責什麼,隻是攤開手對大家提議道:“那現在要去看看嗎?”

陳惜馬上舉起手——既然發現地方了那當然要去了,雖然這裡很安全,但一直窩在這裡像什麼話,更何況有那麼多人陪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