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二十七) 劉……(1 / 2)

劉飛啟順著這聲音看過去,連手上拿著的眼鏡都不自覺地掉落到了地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青年一臉驚疑不定的神情,“你說…什麼?”

但陳惜沒有繼續說下去,主要是她也並不清楚內情,隻是看同伴占卜出了這樣一個結果而已。這裡愈發亂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肉眼不可見的殘酷戰爭,她看向死死盯著自己的女人,後又將目光移走了,輕聲問道:“你眼中的花瓣是什麼樣的?”

“…向日葵那樣黃色的花瓣?”,他遲疑道。

她笑笑,“我看到的是白色的喇叭花花瓣。”,要解釋玉簪花長什麼樣就有點麻煩了,還不如說是喇叭花,反正都差不多。

“我這邊是藍色的滿天星。”,劉焅玔手裡拿著那枚硬幣,接著道,“他們好像不能離開了。”

這並不是一句猜測,在看到男人死而複生的那一瞬間,就不會有人認為這樣的存在還能離開。但這被直接說出來總歸還是不同的,女人臉上肉眼可見地變了顏色,陳惜這才明白先前被自己理解成對愛人死亡的悲傷原來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被恨絆住,已經失去了未來。

那些“重生”的家夥大多選擇了沉默或是陷入精神被擊潰的強烈痛苦中,基本無人在意他們這幾句簡短的對話。

“這中間還有什麼步驟是我們沒找到的。未免太簡單了吧,這個判斷標準,隻是有這份情感就會被斬首嗎?”

她邊吐槽邊垂下眼去,表情和語氣上看不出來是在想些什麼。

——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什麼救世主,那肯定不會是陳惜,她沒那麼多無處發泄的善心,也沒有如此強的責任感,她隻覺得煩和好笑。

一個種族會淪落到需要個人去拯救?

荒謬。

所以她現在也不是在幫忙,她是在自保,她需要知道這個副本裡準確的生存法則。現在展露出來的如此抽象的法則簡直就像是在耍人玩一樣,但凡帶點腦子都知道有不對勁。

——

花瓣,蠟燭,鏡子,頭顱。

還留有神誌,尚未經曆複生過程的人們在徐渝北的帶領下聚集在一間空教室裡,講台上堆著從密室帶出來的東西,大家齊聚一堂,一刻不停地注視著這些看似毫無關係的事物進行分析。

並不是所有人都擅長分析和思考,但他們很需要一個能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說到底情感到底有什麼價值呢?”

女人沒有追出來,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並未結束,中途的休戰也隻是為了更慘烈的戰場做準備。但陳惜確實是不懂,她不懂為什麼他們都一副很在意原先自己情感充沛時的樣子,就連由碎片拚成的副本也盯著這一個元素針對。

她也是人類,但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的。

“因為不習慣吧。”,劉焅玔試著猜測道,“習慣了從前那種樣子之後就無法適應這樣冷酷到極致的感覺了。”

“那你適應嗎?”,她問。

劉焅玔托腮想了半會,回答道:“好像也沒有,感覺上都差不多。”

“我也是。”,她們坐的比較遠,所以壓低聲音後交談也不是很顯眼,她頹廢地癱在桌上,“所以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想拿回情感呢?”

“嘖嘖,還真是跟何不食肉糜一般讓人想揍你一頓的問題啊。”,劉飛啟拍拍褲子在她們旁邊盤腿坐了下來,隨便擦了擦鏡片又把那個死板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了,“之前那人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因為無法悲傷啊。”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非知道不可的答案。”,他看著那些絞儘腦汁什麼都憋不出來反而把臉憋紅了的同伴,有些感慨,“怪不得你都不急呢。”

“哪有,我如果不急為什麼要一起過來。”,她反駁道,“我可沒想隨隨便便死在這裡。”

“但你不會因為那個死的。”

“…”,女孩側頭看著他,睜大了一點眼睛。

“你並不為這個感到害怕,你也並不為此擔憂。你隻是看著,不是嗎?”,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從窗戶上掉下來的碎鏡片,放在了桌上。

“你為什麼要選擇來找我,就不能…”,不知為何,陳惜下意識對此有些排斥,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的後續動作。

“直覺吧,你就當我直覺很好,就是覺得轉機在你身上得了。”,劉飛啟將玻璃片往她的方向又推了推,“畢竟是…大名鼎鼎的通靈者呢。”

“嗬。”,她冷笑起來,抬起頭正要嘲諷下這個名稱時,卻瞧見了對方臉上那不似作假的認真神色後,於是堪堪蓋住褐色眼珠的眼睫顫了顫,心情低沉了下去,“什麼啊,你竟然還真的知道了。”

“但我和它才不一樣好嗎,劉焅玔她是自己找上來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之就是自願的。”

劉焅玔在旁邊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在劉飛啟麵前迅速換了一幅麵孔冷眼打量起對方來,並相當嫻熟對自己的同伴地擺出了一幅保護者的姿態。

“隻是詐了你下而已。”,他無奈地謙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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