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進了內室,趙珺棠把觀棋安置在了小凳子上坐下,給他拿了果子吃,而後把觀棋是怎麼來到她家的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李文秀,對於李文秀她是不會隱瞞她的,畢竟有過一起革命的友情。
沒想到他的來曆是如此,李文秀皺著眉頭道:“雖然我不太建議你養著他,一是你們自己本身的日子才剛剛好過一些,二是聽你說的我感覺他十分的來曆不凡,擔心你們惹禍上身。但是,畢竟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既然已經領回了家,又不好再趕出門,唉,有些難辦。”
趙珺棠連忙附和她:“正是呢,不過現在已經養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文秀雙手合十,一副祈禱的模樣:“希望是個驚喜。”
仿佛是知道兩個人在討論自己的去留,觀棋十分的不安,大眼睛一會兒看看李文秀,一會兒看看趙珺棠,等到兩個人都笑了以後這才放下心來,自己默默的在一旁吃果子,玩手指。
見他這幅模樣,趙珺棠心軟不已,揮了揮手,豁達的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儘人事聽天命了。對了,秀秀姐,我今天來是想找你打聽一件事情。”
李文秀看著她說道:“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見她滿臉鄭重的模樣,趙珺棠失笑:“不是什麼大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清風鎮有沒有好一點的私塾,我想讓哥哥繼續念書。”
看著趙珺棠竟然能想到這上麵來,李文秀感慨道:“棠棠思慮周全,想必想要搬到鎮子上也是為了明修吧。”
不想讓趙明修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趙珺棠露出一抹笑:“也不止是如此,也是為了自己。”
李文秀思索了一會兒,而後認真的道:“清風鎮也有幾家比較出色的夫子,教學成績還不錯,但是要論最出名還要當屬鄭家的學儒,這位可是號稱上了鄭學儒的課,半隻腳便踏進了科舉的榜上。”
這倒是超出了趙珺棠認知以外,她好奇的問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秀秀姐,你多給我講一些。”
既然是給趙明修找夫子,那必然是找最好的,鄭學儒如此的有名,被大家格外的推崇,想必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這樣的人執教,對趙明修來說百利無一害。
李文秀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告訴了趙珺棠:“鄭學儒是一品榮休,十七歲中舉,年少成名,進入官場以後官運亨通、扶搖直上,為百姓謀了許多福利,為天子分擔了許多的憂愁,據說告老還鄉的時候天子痛哭流涕,極力挽留,皆被他嚴詞拒絕了,言自己已經年邁,當把位置讓給年輕人。回到祖籍後,因為閒不住,所以選擇在鄭家收了幾個弟子,若是想要找夫子,這位鄭學儒是最好的選擇。”
這等事跡,直接令趙珺棠五體投地,這要是擱小說裡,可謂是起點大男主文啊,一生順風順水,從未被天子猜忌,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還有原型。
趙珺棠眼睛發亮:“如此,倒是一位最佳人選,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上門求學。”
這個李文秀倒是知道,她解釋道:“旁人想要去鄭學儒的學堂可謂是難上加難,鄭家本就是清風鎮數一數二的門庭,在加上鄭學儒有自己的一套考核標準,所以能去上學的除了那幾個關係戶,其他的皆是有著一些過人之處。”
鄭家。
趙珺棠默默的把這個件事情記在心裡,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趙珺棠也就揭過了這一茬,想起了自己昨夜思慮再三的事情,趙珺棠終究是問出了口:“秀秀姐,你想和我一起合作經營一家鋪子嗎?”
李文秀倒是被她的話驚呆了:“我?”
話說出口了,趙珺棠也就沒什麼好退縮的了,解釋道:“秀秀姐的能力我是十分的認可,再加上我和秀秀姐也算是知根知底,與其和彆人合作,重新建立信任,還不如一開始便找一個信賴的人,這樣能夠少走很多的彎路。”
聽完她的解釋,李文秀心裡暖暖的:“雖然我一開始考慮過這件事情,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棠棠的合作夥伴應該找比我更合適的人。”
沒想到李文秀會拒絕,趙珺棠有些不解。
李文秀喝了口茶,而後為她解惑:“棠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桃花露眼見著越來越火爆,很多人都想來分一杯羹,單憑你自己,最後很難走下去,說不定會被逼著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既然事情最後的走向會是如此,那何不一開始便扼殺在搖籃裡。”
趙珺棠虛心請教:“何解?”
李文秀認真的道:“既然最後都是要找人合作,為何不一開始便挑選好人,互惠互利、事半功倍。”
聽完李文秀的分析,趙珺棠覺得十分的有道理,眼睛一亮:“選對了人,不止桃花露的困境,就連眼前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文秀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孺子可教也。”
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