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時將至,趙珺棠帶著觀棋一起出現在了程家,和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後坐在一旁看著全福老人給程怡上妝。
全福老人昨天上午才見過程怡,這才間隔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不上妝的程怡站在她麵前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她滿臉笑容的道:“新娘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跟昨天相比好似脫胎換骨一般。”
程怡被誇的臉紅了起來,看著趙珺棠感激的道:“多虧了這位趙姑娘,若不是她,我也沒有這樣的福分。”
昨天她走後,自己走出房門,把大家都看呆了,變的十分的光彩照人,皮膚白了好幾個度,頭發烏黑透亮,身段嫋娜,宛如一個仙女一般。
得知是趙珺棠的手筆後,大家紛紛熱切不已,畢竟她隻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幾乎把她從裡到外都改變了,誰家沒有幾個待出嫁的閨女呢,皆巴巴的上前打聽。
見著程怡喜笑顏開的模樣,趙珺棠也十分的開心,聽到她如此說,連連擺手,淺笑著道:“這是我們的緣分。”
她們一邊聊天,全福老人一邊給她梳頭發、上妝,嘴裡還一邊念著吉祥的話,時間過的飛快,等到程怡打扮好後,接親的幾乎就來了,鞭炮聲不絕於耳。
趙珺棠也由衷的感到高興,程遠在門口當攔路的,一會兒一個鬼主意,逗的外麵的人叫苦連天,而後被新郎官下令抬到一邊了,接著一群人衝了進來。
烏泱泱的一群人,趙珺棠站在角落裡看到了新郎官的長相,也算是周正,看著坐在那裡的程怡眼睛都直了,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才回過神,接著眼神更加熱切的看著她,直看的程怡臉頰緋紅。
一行人熱熱鬨鬨的給程怡蓋上了紅蓋頭,程遠走上前背著程怡出門,蓋頭落下的一瞬間,趙珺棠看見程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濕了程遠的肩膀。
新郎官第一時間發現她哭了,連忙在一旁小心的護著她,小聲勸慰道:“怎麼哭了,後天就可以回來了,以後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快彆哭了。”
見他五大三粗的,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細心的一麵,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新娘子的心情,真是難得,趙珺棠對他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幾分。
知道她哭了,程遠也略帶哽咽的安慰她:“姐,彆哭了,出嫁是喜事,以後常回來。”
蓋頭下的程怡早已經泣不成聲,身子微微顫抖著,回來哪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女子嫁人後要伺候公婆,打理府中的事務,哪會有容許你有如此多的空閒。
看著他們敬了茶,程遠背著程怡上了花轎,敲鑼打鼓的聲音立刻想起了,花轎緩緩地抬出家中,再回頭看程大娘和程大爺,早已經淚流滿麵。
說是喜事,總會有一家歡喜,一家愁的局麵。
等人都走完了,程家父母招呼著大家入座,趙珺棠本想帶著觀棋就此告辭,結果看見了許久不出門的秋桐,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竟然出門了。
孫秋桐也看見了她,連忙走了過來,開心的道:“趙小姐,我聽大家議論紛紛,說程姐姐好似變了個人一般,我就知道是你的手筆,找了你許久呢,來,咱們找個地方坐著說說話。”
這下走不成了,趙珺棠無奈的道:“以後再說,今日我有點事兒……”
此時,程遠也著急忙慌的走了過來,見到她們兩個人在一處,神色有些許不自然,而後笑容滿麵的道:“趙小姐,請務必賞臉在此留著用午膳,我們全家都感激您,您若是走了,我們心裡會十分的愧疚,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都來不及好好的感謝您。”
沒辦法了,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趙珺棠隻好同意留了下來,程遠自然是十分歡喜,在前麵帶路,解釋道:“裡麵有一桌,你們坐在裡麵可以說說話,也安全一些。”
兩個人坐下後,程遠看了孫秋桐一眼,而後轉身去忙了。緊張的孫秋桐沒有注意到,無所事事的趙珺棠注意到了,立刻看了看孫秋桐又看了看程遠的背影,隱隱約約嗅到了愛情的酸臭味。
想著,這個瓜一定得吃明白了,趙珺棠拿了些吃的放在觀棋麵前,示意他墊墊肚子,而後撞了撞孫秋桐的肩膀,滿臉壞笑的問道:“秋桐,剛剛遇見誰了,說與我聽聽。”
頓時,秋桐羞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看……看見了啊。”
那倒是沒看見,但是不妨礙趙珺棠詐她,反問道:“你說呢?”
聽她這樣說,孫秋桐頓時覺得有些坐立難安了,連忙解釋道:“就是不小心遇見的,我被他們吵的頭疼,就找了處無人的地方歇一歇,就遇見了他,說了幾句話,我便離開了。”
我看不止這麼簡單,程遠看她的眼神,明顯不是普通朋友的眼神,想到此,趙珺棠歎了口氣,無奈的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一個個的皆拋下了我,獨留我一人當單身漢啊。”
雖然不懂話怎麼這麼奇怪,但是孫秋桐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嚇的連忙擺手:“哪有的事,你誤會了。”
趙珺棠一臉你瞧好了的表情,湊了過去,小聲的道:“秋桐,你覺得程遠怎麼樣啊。”
問的秋桐蒙圈了,見她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臉頰更紅了,惱羞成怒:“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見她真的惱了,趙珺棠連忙哄道:“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到時候你彆忘記請我喝喜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