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大家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趙珺棠特地又去詢問了一番南溪蕊的看法,明天的計劃一旦開始實施,就沒辦法停止了,若是羅謙知道真相以後,或者中途他就黯然神傷的離開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南溪蕊卻反而堅定的要求按計劃進行,她承擔一切後果。
她都已經這樣說了,趙珺棠自然是不會再反對,而是積極的在腦海中思考著這其中的變數,力求做到完美。
第二日,羅謙早早的便起床了,獨自一人在客棧的一樓用早膳,目光透過窗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悵然若失,離南溪蕊離開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許久,他十分的擔心她。
南溪蕊一個弱女子,身無長物,若是遇到了困境將會是致命的,他這一路上的找尋一直不放棄任何地點,哪怕是那些下等的青樓楚館他都前去看過,做最壞的打算。
同時,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張貼告示,而後再買一處新宅子,讓人在此留守,一旦得到了消息,立刻飛鴿傳書告訴他,他便立刻前去尋找。
昨日才到了渝州城,找了地方落腳後,迫不及待的便把自己的告示貼了上去,不讓自己虛度任何的光陰,一定要找到她為止。
回過神的羅謙動作迅速的用著早膳,一會兒他還得在城中多轉轉,去打聽一番今日到達渝州城的人,也去尋城中的地頭蛇,用一些好處換取他們能為自己打探消息。
剛放下筷子的羅謙,就聽到隔壁桌坐著的一堆小夫妻,在那裡大聲的討論著:“昨日花想容開業,可真是熱鬨啊。”
坐在女人旁邊的男人出聲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場麵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啊,那些貴婦人們像瘋了一般。”
聽到這,女人又帶著些八卦意味的暗暗瞅了坐在一旁的羅謙一眼,著重強調的道:“昨日出來接待段夫人的那位女子,聽說是個可憐人,是花想容的東家在來渝州城的路上撿到的人,見她可憐又無家可歸,便帶在身邊了。”
男人立刻十分上道的道:“這個我也聽說了,我聽掌櫃的說,連這位姑娘臉上的燒傷花想容的東家都可以解決,他們不是賣美容產品的嗎?怎麼還能解決這大夫才能解決的病症。”
女人頓時解釋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些都是相通的。”
沒管他們後來說了什麼,羅謙隻聽得進去花想容的東家撿了一位無家可歸的臉上被燒傷了的女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南溪蕊,完全符合,哪怕後來驗證不是,但是他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消息。
羅謙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了過去,焦急又帶著些客氣的道:“打擾兩位了,我想問下那名女子您知道姓甚名何嗎?這對我很重要。”
女子支支吾吾的道:“好像聽了一耳朵,我看大家都叫她南姑娘。”
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羅謙頓時喜笑顏開,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是他敢確定,這一定就是他遍尋不得的妻子,南姓是大族,基本在京師那一代,下麵的這些小地方,這個姓氏少的可憐,一定是她,錯不了。
羅謙眼淚都快出來了,急切的問道:“兩位,實不相瞞,這位姑娘可能是我那因故離家出走的妻子,我找了她許久,不知兩位可知道她的住址。”
倆人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焦急不像是假的,女子連忙給她指路:“就在清泉巷裡一處門前掛著木質桃花枝牌子的人家,你可以去那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羅謙雙手抱拳道了聲謝,而後狂奔出門,貴公子的形象全然不在乎了,迫切的想要見到心上人。
兩個人目送他離開,趙珺棠摸了摸下巴,思索著道:“看他的表現,應當是真的認定了南溪蕊,不然不會獨自一人不遠千裡一座城一座城的來尋她,封陽,你怎麼看。”
封陽也連連點頭,表示肯定她說的話,而後不解的問道:“要我說,就衝這位公子能有如此的恒心和毅力,也斷然不會做出那種嫌棄南姑娘的事情來,這一切都是南姑娘自己在假設。”
果然,男人不懂女人的心,趙珺棠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等你有了心上人你久明白了。”
封陽見她走了,撓了撓頭跟了上去,等他有了心上人估計他也不能明白,女人實在是太麻煩了,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竟然主動跳入苦海。
這邊羅謙順著他們給的指示一路來到了清泉巷,一走進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濕了眼眶,連忙走上前,大門開著的,一眼就能看到裡麵的情景。
女子正在歡快的澆花,那含笑幸福的眉眼同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不過,旁邊還有一位長相十分俊美的男子陪伴在她左右,格外小心的照顧著她。
二人那情意綿綿的模樣刺痛了羅謙的心,他不明白怎麼會發展到眼前的地步,南溪蕊離開他,竟然真的又遇到了良人,她那一副愉悅的模樣令他的心猶如萬箭穿心。
羅謙不敢在走上前,他退縮了,腳步踉蹌的離開了,背影十分的蕭索。
等到趙珺棠和封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倆人一個坐在廊下看著天空發呆,一個接過了她澆花的任務繼續給花花草草們澆水,氣氛十分的沉重。
趙珺棠不由得問道:“怎麼都這副表情,羅謙沒有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