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月朗星稀風平浪靜的大好夜晚,斑和柱間卻覺得一陣陰風詭異的吹過,不由齊齊打了個哆嗦。身具貴族和巫女雙重身份,卻如此明目張膽的和彆人談論自己什麼時候死未免太彪悍了吧羅勒大人。不要胡說八道,您明明看起來還能再活二三十年呢。
看看自己和巫女之間溝通的困難,斑開始深刻的感覺到‘3年一代溝十年馬裡亞納(海溝)’是多麼深刻的一句話。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巫女總是有些和忍者武士們不一樣的特異本領,預知自己的死期隻是其中最不不起眼的小本領而已。”羅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裡的內容嚇到了某些人,而是差遣孫女丁香去內室拿出來一個小巧的卷軸。將卷軸交到斑手裡,“雖然我以後不能再幫忙,不過現在我還是有能力幫二位一臂之力的。這個卷軸就送與您和柱間,希望能幫上忙。”
“這……求您幫忙還要您送東西,這不太好吧。”斑推辭。巫女莫名其妙忽然送東西,這是要乾什麼?
“我祖母送東西給你們,拿著就收好,真多廢話。”看到斑推拒,一直靠著祖母跪坐的小女孩開口,“以後會有用處的,拿著就趕快走人啦。人家很困還要睡覺呢。”
“……是。”斑終於意識到巫女的孫女也是巫女,非常人也。瞧瞧眼前這位,活活一個小大人嘛。
斑接過羅勒遞來的卷軸,收到懷裡。羅勒含笑看著斑收好卷軸,和柱間一起告彆後準備翻窗離開。
羅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
“請相信堅持者必成功。”
看著倚著靠墊喝茶的女性,斑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巫女為何在現在的場合說這樣的話,但斑依舊認同她話裡的意思。
直到看不到二人不見蹤影,羅勒才朝二人離開的方向恭敬的行了個禮,“恭送。”
小女孩也跟著祖母,像模像樣的行禮。
“羅勒,你說那位君上能平安降世嗎,人家好擔心的說。畢竟今夜來訪的柱間君上和斑君上的命格雖是天下少見的乾坤之相,但依舊不足夠那位大人平安抵抗天命吧?他們會很辛苦的說。”眼前沒有外人,小女娃便不再稱呼羅勒為祖母,而是直呼其名。
“所以我要在死前進行大預言術試試看,看能不能助大人一臂之力。雖不知成功與否,但也要儘力而為看看。”羅勒將丁香抱在膝上,看著女孩和自己相同的銀發,神色溫柔,“我們能預見命運的軌跡卻不可以太過深入的乾涉隻能順其自然,否則脫軌的命運沒人可以承受。真可惜和我能力相齊的你也見不到那位大人的麵,不過紫菀會有這個福氣的。”
“沒辦法,我也想幫忙,會減命活不到紫菀出生的時候是肯定的。你年輕時已經為了故意見柱間一麵被減掉二十年壽命,要不然你肯定能活到見見我女兒彌勒。”被抱在膝上的女孩有點嫉妒自己還未出世的孫女,“還是紫菀最好命,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親麵覲見那位大人的說。”
“沒辦法,當年在命運的交叉路口,我選擇了與柱間君相遇,自然要承擔改變命運前進軌跡的代價。嗬嗬,命運雖非不可改變,但時間卻無可更改隻會一直前進啊。時間才是命運最強的乾涉者。”羅勒笑著,眼中豔麗的銀色圖案稍閃即沒,“丁香要記得,我不在後你也不可以隨意泄露天機,泄露天機可是會有天譴的哦。”
“我知道了,要像羅勒一樣裝瘋賣傻拿占卜做幌子還被人懷疑腦子有問題就對了。”
“丁香巫女,不可以這樣評價我,我可是你祖母。”羅勒拍了拍女娃的頭,把人家整齊精致的發型揉成鳥窩,“真可惜,白白打扮的這麼漂亮,人家根本就沒注意你~”
“可惡,誰叫我現在年紀太小了一點也不起眼!哼,誰不知道和預見巫女談輩分就是開玩笑?你還是小女娃的時候就認識了我,我一出生就看見你的過去未來還和你一起偷窺天數,現在才知道拿祖母的身份壓人,討厭死了!……好可惜,我隻能在時間流裡見見紫菀卻不能在現實裡看到紫菀出世,真難過。”
“啊啦,這就是不可違逆的命數,明知會來臨卻依舊不想改變的才叫命運啊。我還是很好命的,不僅見過成熟男人階段的柱間和斑,我還見過少年的柱間哦,那小臉兒圓的,嘖嘖,特讓人想掐一把~”
“比起以前的各代巫女,我也算好命,至少我有幸看到大人的父母,斑君和柱間君果然都很帥!”小女孩用手捧住臉做花癡狀,然後又歎氣做憂傷狀,“真傷心,人家活不到紫菀出生,不能引導紫菀成為優秀的巫女……乾脆讓彌勒把紫菀的能力封印掉,等紫菀成年再解開,這樣她就不會因為年幼無知時亂用能力死翹翹啦。我果然是個儘職儘責的好祖母。”
“好主意。沒引導者的話還是先封住比較好,反正也不會沒命。不成熟的巫女在解封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是對她的考驗。”羅勒同意丁香的觀點,“對於不費出灰之力就可以直接覲見那位大人的巫女,我們要代表她之前的各位前輩懲罰她~”
一大一小兩個巫女對視一笑,狡黠的神色如出一轍。
敢情紫菀的倒黴,在她出生的幾十年前就被決定了……這被杯具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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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勒給了你什麼?”看到斑拿著卷軸努力解封,柱間湊了過來,“竟然是封印壺?!”
看到解封後的卷軸裡掉出來的七個容器,二個人一陣沉默。
“你確定那位羅勒大人腦子有問題?會送咱們這種東西,那個巫女分明就是早就知道咱們準備乾什麼,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一切。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遇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點也不高興。”
在斑的認知裡,天上掉餡餅=天上掉陷阱。
“……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了。羅勒身為巫女總是行事很奇怪,讓人弄不準她想乾什麼。整個鬼之國的人都知道前任巫女羅勒很神叨的。”柱間撓撓頭,也不清楚羅勒到底想乾什麼,“比如這次,她一個國家的前領導人竟然向你行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忍者,一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誰知道她為什麼要向我行禮。算了,她給,咱就拿著。她沒必要算計咱們,又沒有利益衝突。”斑攤攤手,把肩一聳,“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奇怪的巫女了。對了,你和羅勒巫女當年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差了快二十歲吧。說來聽聽?”
“大概是十五年前,我出任務路過鬼之國,正趕上她主持祭典。你是不知道那時的情況,我想看熱鬨就在台下找了個角落貓著,她忽然就從祭台上躥下來向我行五體投地的大禮。我當年才15歲隻是個不太出名的忍者,她那是還是鬼之國的國主呢。當時街上的場麵那叫一個混亂,我差點被抓起來扔進監獄,就因為我‘不敬一國之主擾亂了祭典的秩序’!天知道當時我是真的無辜可憐人一隻。”
“可以想象。”看到柱間難得委屈的神色,斑可以想象出當時絕對‘熱鬨’的雞飛狗跳,“然後你們就這樣認識了?”
“嗯。”柱間點頭。
“這位巫女果然深不可測,難以捉摸。”
“羅勒本來就不正常,你就直說她腦袋裡裝的東西絕非正常人可以想象就是了。”
“喂,評價女性要委婉一點知道不?話不可以說的那麼直,雖然意思完全相同。”斑評價柱間說話太不客氣,“相同的話在不同的場合說,表達的意思也是可以有很大差彆的。”
“我想羅勒會更樂意聽到我直白的評價,也不會想聽你評價她‘深不可測難以捉摸’。”柱間挑眉。因為斑委婉的話雖然聽著順耳,仔細琢磨就會發現比我這直白話還——損。
“封印的問題解決了,我們接下來該去水之國轉轉了。”斑裝作沒聽到柱間的話。
就這樣,斑和柱間莫名其妙的從鬼之國巫女手上得到了附帶隔聲功效的封印壺,斑從此終於可以安穩睡覺了。
後記:
是夜,巫女羅勒崩。
而二人直到重回大陸,才得知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