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儘職的守在公子一邊,拿著劍看著天邊。
青雨去小廚房看今天的中午飯是什麼,今天船裡小廚房嘰嘰喳喳的。
青雨聽到了睢縣這個名字,她向一個丫鬟打聽:“姐姐,聽到你們說睢縣,睢縣怎麼了?”
那幾人聽到青雨說話,轉頭上下打量她:“怎地,難不成你是睢縣人?”
青雨點頭:“是的,我隨娘親在睢縣住了十幾年。”
其中有一人立刻擠上前好事道:“那你肯定知道你們睢縣的金山咯!誒呀,你可知,那金山真的是座金山,朝廷派去的人挖到金子啦!”
“金子!”青雨也不禁驚歎,這金山得有多少年了,怎麼就挖出金子來了。
“是了是了,聽說你們縣令大人倒大黴了,連著瀘州州官都得掉帽子!這怎敢瞞著金礦,是要抄九族的呀!”
青雨哪裡知道這些事,在水上飄飄蕩蕩十幾日完全和外界沒了聯係。
“姐姐們,此事可當真,怎麼我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丫鬟們捂嘴笑著:“你在船上是客,我們靠著船生活,在這船上十幾年如何沒有自己消息的來源,反正呀,你現下也出來不在睢縣了,最近還是不要回去的好,省的牽累到你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青雨認真聽了,中午吩咐夥食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端湯的手指頭都碰到湯了,公子拿筷子一敲,給青雨敲回神。
“怎麼,神遊天外去了?”
青雨捂著手背:“公子!”這一下打的可有點疼。
青雨也沒藏私,伺候著公子用完飯,她才把這事拿出來做閒話聊。
“怎麼我在睢縣活了十六年都不知道金山真的是金山,但凡早兩年我去這山上敲兩塊,我早就發了。”
公子笑著給她嘴裡塞個果:“怎麼就發了,小心你這金子到手還沒捂熱,你身上血都涼了。”
青雨嚇得摸摸脖子,也想起金山下說是山洪壓死的人,估計也不是真被壓死了,應該是被滅口了。
金子和小命,青雨衡量許久,算了,還是選小命吧。
金子也是為了瀟灑,如今跟在公子身邊也不錯呢。
青雨陪著公子吃完果,公子突然來了興致,要畫丹青。
青雨霸占了公子在甲板上的榻,不知哪裡找來的一件丹紅披風,給青雨蓋在身上,青雨斜臥著,手裡拿著一枝花,眼睛淡漠的看著手中的花。
公子畫了半個時辰,青雨保持這姿勢可太累了,她鼓了下腮幫子:“公子,還要多久,花都要睡著了。”她說她手中的花。
公子提筆沾了朱色,到青雨麵前,抬起她的下頜:“彆動。”
說罷,在她額頭上畫了起來。
畫筆涼涼的,筆觸惹人發癢,青雨強忍住,感受著毛筆在自己額頭上一頓一頓。
也沒多長時間,但青雨好似覺得過了好久,公子畫完後終於放過她,青雨立馬從榻上起來,奔到了船房裡。
銅鏡裡照著一張美人模,左臉上的疤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白嫩的肌膚似吹彈可破,特彆是額頭上那一朵梅花,增添了些許傲骨的風采。
青雨不禁用手虛虛摸著,第一次覺著自己真好看。
也不知道公子畫的怎麼樣,總之青雨再出去的時候,畫已經被收了起來,後來青雨借著機會翻找過,也沒找到。
船兒搖搖晃晃,到了湖洲岸。
剛下船那兩日,青雨和公子都不舒服,唯有昊天站的穩穩當當,像是個頂天立柱的銅人。
湖州離長安就近了,也就兩天的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