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過去,拿下了北山關,一路直取泊安州,至此北襄十一州,還剩五州,北襄那位主帥龜縮在內城不肯出來。
從伊山開始要攻城了。
大軍暫時在泊安州休整,司馬將軍和其他十幾位將軍在商量攻城事宜。
“報!涼州有急報!”
司馬蹙眉,涼州如何了?
他疾步出去,尋涼州信使。
信使見著他立即道:“將軍,長安來人了,是東宮的人,下官不知殿下在何處,隻能先來尋將軍。”
“可知是什麼人?”
“是位女子,但是是陛下的人護送來的。”
長安來人,司馬不敢怠慢,萬一是有什麼急事,他立刻去尋蘅臨。
蘅臨正跟蕭段在虎營門營地比試,打了這麼久的仗大家都疲憊可又不能掉以輕心贏了就耍樂去了,軍中多會這樣比試,緩解一下眾人的心情。
兩人僅僅比劍,一番比試下來,蕭段明顯不敵。
蕭段和他哥一樣最會使槍,比賽還沒結束,司馬就尋了過來。
蘅臨收劍和他去到一邊,聽聞長安來了人,蘅臨也疑惑,這時候長安能來什麼人,總不能是羅毅天的折子念到這兒了。
蘅臨啟程回涼州,身邊隻跟了兩個小兵。
一路疾馳回去。
司馬跟他說長安來了一位女子,蘅臨心中隱隱有猜測,但不敢認定,馬兒跑的飛快,換了三匹馬,跑了整整四天。
蘅臨見到青雨的時候,氣都沒喘勻。
他從馬上下來,遠遠的向著青雨跑去。
“你怎麼來了啊……”
青雨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這幾個月他真的瘦了,涼州的風沙吹得他臉上多了些蒼色。
她摸著他的臉,心中湧起無限的情緒,最後也隻是輕輕說了一句:“殿下,我想您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這幾天她總是在外麵等,穿著厚衣裳手也冰涼。
北風吹的獵獵作響,青雨拉著蘅臨往屋裡走:“殿下,外麵太涼了,快進來。”
蘅臨反手握緊她冰涼的手:“知道冷,你還站在外麵,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青雨吩咐人趕緊擺飯,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他倆肩並肩坐著。
許久未見對方,乍一見應該多少有些生疏,青雨記著他的喜好,挑了魚肚子喂到他唇邊:“殿下,我喂您。”
蘅臨身上冷硬的盔甲,散發著莫名的寒意,而他人是溫潤的,殺戮的戰場並沒能帶走他多年養成的溫文爾雅。
他細細嚼咽,望著眼前熟悉的容顏:“青雨,我見著你真高興。”
剛才沒擁抱,現在蘅臨終於一把抱住身前人。
青雨乖乖任他抱著,直到她脖子都酸了:“殿下還要抱多久啊,我也餓著呢。”
蘅臨在她頸間悶笑一聲,放開了她。
青雨被他熱氣噴灑的不自在,撫了撫衣領。
“殿下,您怎麼笑我。”她似是埋怨的說。
“傻青雨,怎麼等人把自己餓著了,我要是一直沒回來,你得餓到什麼時候。”
青雨還真想了想,她扒著指頭:“第一天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您就在涼州,結果到了才知道您不在,我很晚上才吃的飯,後來信使去泊安州傳信又得要五天,來來回回小半個月都過去了,我就每天等啊等,抱著碗在門口等您,我既怕隻看到信使回來,又怕他一直不回來。”
青雨數完一天又一天,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粲然一笑:“幸好,您回來了,還早了一日呢!”
蘅臨也跟著笑:“我當然會回來,就算青雨不等我,她又回長安去了,我也要去把她追回來。”
青雨嘁一聲:“您才不會呢,您隻會丟下我來涼州,怎麼會丟下涼州來找我。”
蘅臨捏著她的兩頰,把她嘴巴捏的嘟起:“你又知道了。”
蘅臨想著她端碗在門口等他的模樣,心中一陣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