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身邊小錢袋散發的危險氣息,他好想好想回到瑪瑙懷中,告訴他,自己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亂發脾氣了,再也不自以為是了。可是,瑪瑙在哪兒?
離開瑪瑙的第一刻,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離開瑪瑙的第二刻,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離開瑪瑙的再一刻,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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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叉東張西望,左看右看,希望能看見瑪瑙那紅彤彤的人影。傻叉以為那些樹乾後、灌木中、樹叢上、花朵裡會突然蹦出一個紅人,將他摟入懷中。
小錢袋沒在意傻叉的舉動,她忙著自己的打算。
這綠人,可是小錢袋一生中見過最有檔次的人了。膚白細膩,舉止有禮,溫文爾雅,最重要的是,有錢!她小錢袋誓要將他榨乾,如果他是一根長長的黃瓜,她要將他榨成那蔫蔫的醃黃瓜;若他是一棵粗粗的白蘿卜,她要將他榨成癟癟的泡蘿卜。
小錢袋抓住每一個向傻叉展現自己迷人魅力的時機。時不時嬌滴滴地向傻叉討要他的綠帽子把玩;時不時故作嬌氣叫累要休息;時不時嘟著嘴嬌嗔著對傻叉道:“打死你~~”
這些,都令傻叉感到無比蛋疼。他開始懷戀天山上的女孩了,那些女孩不做作、不嬌氣、能說會道。射箭騎馬舞刀弄槍樣樣精通,隨旅隊長途跋涉不喊苦,與男人稱兄道弟不羞澀,酒宴上舉碗豪飲不推讓。真真是骨子與生俱來一股豪邁之氣。不若這些大家閨秀般嬌貴矜持、故作姿態。講兩三句閒話,要將手帕活生生絞壞;佳節出街玩樂,要用麵紗捂出痱子;與情人互訴衷腸,非得自站窗前看他人被雨濕身。
就是那些真正的閨秀淑女,傻叉尚不能接受,小錢袋這種土狗放洋屁,裝得十分蹩腳的,傻叉更是無法待見。
可傻叉生性善良愚鈍,便沒有將厭惡表現出來。任小錢袋自以為是的搔首弄姿,那不正是“醜人多作怪”麼?
在對天山巾幗的懷戀中,傻叉情不自禁地吟唱起了《天山上的雪蓮》。小錢袋沒有聽過這首民謠,可她卻覺得,這歌經傻叉的嘴一唱,宛如天籟。她頓時心潮澎湃,竟隨著歌聲起舞。
恰逢路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小錢袋雙手如狗站立般吊在胸前,雙腳踩著頻率極快的小碎步,似跳似走慢慢移到溪邊,就如同一隻撒歡的貴賓犬。她雙膝並攏一跪,雙手掬起一抔清水,而後將頭埋進手中,迅速左右擺動。
之後她抬起頭,看著揚起的水花呈一道拋物線,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意。她回頭對傻叉嬌媚一笑,側著撐起身子,又同一隻撒歡的貴賓犬般,似跳似走移回傻叉身邊。
小錢袋自信,自己剛剛那即興舞,一定豔驚四座,一定美•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