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正欲伸手接過,佛狸卻道:“大哥,我看還是要朱兒姑娘來吧,畢竟她服侍皇後娘娘這麼久了,對此應該比較熟悉吧。”
原來他竟是師兄的弟弟,難怪可以扮的那麼像,幾乎連我都騙過了。
師兄眼角微微的抖動:“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很多遍啦,不要再叫她皇後娘娘。”
佛狸笑的甚是邪氣:“嗬嗬,小弟不小心忘記了,隻是,她本來就是騰龍國的皇後娘娘啊?”
師兄的眼神竟然起了陰霾。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師兄褪去溫和的外衣,不禁內心驚慌,隻是叫了句:“師兄。”
師兄微微一震,恢複了原來的溫和。
“那就叫蘇兒吧,”佛狸似也不願與師兄為難,隻是展顏一笑,“畢竟我和蘇兒已經這麼熟了。”
我不禁暗忖,我什麼時候和你這麼熟了?
師兄的眉毛好似在微微的抖,最終卻隻是微“哼”一聲沒有理他。
朱兒遞了盤子來,卻是淡淡的青菜和稀飯,卻甚是合心意,不免感謝佛狸的用心。
許是在師兄和佛狸麵前吧,朱兒表麵上倒不會要我難堪。如果不看她尖銳似刀的眼神的話,我幾乎要以為現在的朱兒就和以前一樣乖巧了,不僅在心底喟歎,又一個棘手的女人。
朱兒服侍我吃完了飯,就聽佛狸對師兄說:“大哥,你該走啦。”
我卻是奇了,難道我沒有待在師兄那裡,反而是在佛狸這裡麼。我不禁抬頭去看佛狸。
佛狸見我看他,眨了下眼,就那麼對著我一笑,露出他尖尖的小虎牙,竟極是調皮。我不禁莞爾一笑,若是沒有那一眨眼,該是多麼的傾國傾城啊。
想來卻不禁哀歎,禍水啊!我蘇意憐什麼都好,就是對美男沒有什麼抵抗力。
他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笑叫我不好意思再看,隻得撇開眼去。
師兄卻在注視著我,我抬起頭,正對上師兄的目光。師兄的目光溫和,恬淡的看著我,沒有人會比師兄更溫和,更叫人安心。
師兄輕輕的說:“蘇兒,師兄今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在此好生安歇,我處理了事情便馬上過來瞧你。”
師兄溫和的笑著說,好似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而我傻傻的忘了回應,隻是呆呆的點點頭說:“好。”
“有什麼需要的告訴佛狸,讓他給你弄了來。”師兄深深的望了眼佛狸,轉向我的目光卻極是柔和。
我說:“好。”
見我答應,師兄便轉身去了。他的背影甚是好看,猶若閒庭漫步般瀟灑。我貧乏的詞彙中隻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風華絕代。
我的眼睛就這麼癡癡的望著風華絕代的師兄去了,真是美啊。
“喂,回神啦。”卻是佛狸在我眼前拚命的揮著手,他的眼神鄙夷的看著我,“我說娘娘啊,你就是哭上兩聲,也顯示出你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啊。”
我不禁瞥他一眼,並不回答他的話,隻是吐他槽鹹鹹的來了句:“什麼絕代風華?就你,隻會吹!”
“啊!”佛狸怪叫,“這還不好看啊?你的眼睛長在天上啊?我看剛才某人可是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會子不承認倒也罷了,反倒說起我的不是。還好意思說我吹。”
我不禁臉紅,他說的倒是實話。
我拉了被子蒙了頭,隻是不理他,隻是說:“我睡了。”
“小懶豬,都睡了三天了,還睡啊?”他要朱兒熄了燈,上前來扯開我蒙頭的被子,語中竟頗是無奈。
我不管他,隻一個人睡了,倒也朦朦朧朧的睡去。
朦朦朧朧中卻覺得有人在我的臉上輕柔的撫摸,暖暖的。想來定是玄謨了,總習慣了夢到他。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的昏沉,倒不願意理他。他的手指並不算光滑,指腹間微微似有薄薄的繭子。我可以斷定那是握劍的繭子。他的手按在我臉上,可以感到些微的痛。我不適的晃晃腦袋,他的手攸的頓住。可卻又重重的覆了上來,我不禁微微的張嘴呼痛。
這隻手輕柔下來。他輕輕的撫摸,使我想起這幾日在朦朦朧朧中我曾幾次感覺到這手的撫摸,然而卻是知道是夢的。然而卻是極傻,明知是夢,卻依舊願意沉浸在夢中而不願意醒來。這夢,太甜蜜。
“嘭……”
卻是茶碗落地的聲音,在我臉上留戀的手指立即縮了回去。
溫暖散去了,我不禁迷迷糊糊似要醒來。
卻聽到朱兒的聲音,靜靜的叫了聲:“王爺。”
竟然是夢到了最甜蜜的時光麼?
那時候,在七王府,玄謨隻是一個閒散的王爺,無關權利和地位的競爭,有那麼多的時間陪我,那確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玄謨”開了口:“下去。”
然而,這隱含著怒氣的聲音為何卻似佛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