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婭悠然望著順治道“你隻聞便知道是好茶?”
順治悠悠一品望著已經快要將山石蓋住的雪勢道“朕原先隻知蒙古人善飲沒想到你卻那麼有雅致也懂得品茶。”轉而望向圖婭神色中夾帶了些許讚許的意味。
圖婭站起身來背對著順治望著蒼茫的大地道“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
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一首詩吟完圖婭轉身略有深意的看著順治,隻見順治聽聞此詩眉頭微皺轉而漸露笑顏“華妃好才情,這首詞甚是彆致。”
圖婭轉而一笑道“皇上是明白人,知道詞裡的意思,臣妾隻是想提醒皇上,甚為君主便要估計天下之大計,您不僅僅是後宮諸多姐妹們的丈夫,更是天下臣民的君主。”
順治這才聽出了圖婭話裡的意思,他原以為她吟這首詞是在誇獎他結果她確實想借此提醒他要做一個英明的君主,不因為了後宮之事兒誤了國事。不禁眉頭緊蹙,有些嗔怒道“朕原以為華妃你是個天真的女子,沒想到華妃你對於朕的國事也有見地。”
圖婭見順治已經有些怒意,也不慌張,幾步行至順治身旁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這才緩緩道“皇上是一國之君,治國之事已經讓身心俱疲,如今又加上治家之事,臣妾是一片好意為了皇上的健康著想。”
順治起身一甩身前的袍子雙手背在身後冷冷道“勞煩愛妃有心了,朕自詡還是有這些個能力。”
一時間兩人無話,圖婭繼續悠然的品著茶,順治心中所想剛才圖婭所說的話和她吟的那首詞也不言語。這是隻見從禦花園西麵隱隱走來一女子。眨眼的功夫女子已經愈來愈近,隻見女子身著淡粉色冬裝,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一行一動間搖曳身姿,厚重的冬裝並未掩飾住她那纖細的腰,在冬衣的襯托下更顯出不盈一握。隻見那女子踏進亭子中,甩帕,行禮,略帶媚意的嬌聲對著順治道“春兒給皇上請安。”又轉身對圖婭道“這位便是新進宮的華姐姐吧,春兒給姐姐請安了。”
嬌媚的聲音傳入圖婭的耳中不禁讓人骨頭都酥麻了,順治轉身見是安嬪便道“免了。”
安嬪圖婭是認識的,當初進宮選秀女之時的那個沒有城府的女子,大大咧咧的性子,若不是順治怕她跟李易有什麼瓜葛將董鄂氏宛如指給了李易她怎麼會位列安嬪,可如今眼前的安嬪卻出落的豔麗十足,行動間嬌媚動人,眼角眉梢那股子媚態若圖婭是個男人恐怕也要被勾了去,手上那小指大小的明珠光暈十足,看來這女子如今了得,也深得順治喜愛啊。
安嬪緩緩起身,件順治麵色不善便媚眼如絲的望著順治道“皇上,臣妾的爹爹托人給帶了些咱們科爾沁的美酒,皇上不防隨臣妾回儲秀宮去品品酒也暖暖身子。”說話間眼神不禁瞟了瞟坐在身旁品著茶的華妃。
順治聽罷臉上的神色似乎緩和了許多,便轉身再前往儲秀宮行去。小李子在見狀慌忙上前叫道“擺駕儲秀宮。”
安嬪見順治已經先行,緊跟幾步,然忽的一轉身子貝齒輕咬菱唇,綻放出一個嬌媚動人的笑容然後悠然而去。
順治一行已經看不見身影隻留下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圖婭這才起身緊緊的捏住了手中的玉盞,潔白纖細的玉指已經隱隱露出青色的筋脈,一個冰冷如劇毒的曼陀羅般的笑容展現,唇輕啟間仿佛說了一句話,卻沒人聽的見。一個仰脖將盞中的茶水一飲而儘然後將玉盞往石桌一放,道“回宮。”
那句無人聽清的話語便是“遇到對手了。”即便是順治寵愛的董鄂妃亦或是掌管後宮的皇後,圖婭也從未將她們當成對手過。即便她們有心計也都是些個安之若素清麗的女子,可剛才的安嬪,在這後宮的群芳之中卻是獨豔一枝,再加上順治似乎對她又有些許芥蒂,若是董鄂妃這根牽著順治的線斷了,那安嬪估計會搬出儲秀宮了。圖婭想到這當機立斷作出抉擇,她要保董鄂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