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一臉笑意道“皇上,你也是古今有花不采的第一人呢。”
“雲珠你也學著打趣朕了,哎~也罷,朕也去延禧宮瞧瞧吧。”
晚膳用罷圖婭側倚在床榻上翻著韻兒於她尋來的書籍,心思卻早已經從書中飛出。她以人參養榮丸將董鄂氏收入,她應該在順治麵前替她說了情才是。可是這般個時辰若是翻了牌子早就已經有人通知,可如今延禧宮靜的仿佛就隻有她一個認識的。圖婭無奈的起身走到了窗邊,她失策了,她沒算到的是順治儘然那麼的愛著念錦,恍然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可笑,若是她沒有以死出宮,她是否能夠明白順治原來是這樣的愛著自己呢。
夕陽西下,初春的陽光隨著太陽的移動,夕陽斜斜的照射在窗邊的圖婭身上,晚霞隱隱紅光在圖婭身上流動,一時間霞光、秀麗的女子、女子哀默的神情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絹。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透著些許寒意的春風吹入房中,圖婭打了一個激靈才回過神來。
韻兒見狀忙拿了件衣裳披在了圖婭身上,圖婭感激的看著韻兒有些自嘲的道“還好你在身邊。”
“娘娘莫要胡說,韻兒也隻是儘心儘責的侍候主子罷了。”
圖婭點了點頭,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抬頭望向韻兒道“你之前侍候的是哪位主子?”
韻兒聽罷神色有些黯然的道“是中宮娘娘。”
“榮惠姐姐麼?”圖婭點了點頭。
“是以前的中宮娘娘,現在的廢後靜妃。”
圖婭一愣,恍然間時光仿佛倒流回了那夜,那位氣質出塵,眸光深邃的女子輕撫琴弦,良久圖婭勉強的裝作不知的道“廢後麼?他做事還真是決絕。”
“奴婢不應該說這些惹娘娘不高興。”韻兒忙道。
“不打緊,你也不用守夜了,回去休息吧。”
韻兒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夜裡,睡夢中圖婭似乎回到了過去,景仁宮的的屋脊上,男子邪邪的笑容;驀然時光一轉月光下的桃樹邊,修長的身影背,簡單的白袍子,一塵不染。身後的女子癡癡相望。金鑾大殿上男子輕撫琴弦修長的手指與琴弦交錯輝映,雙眸依然微閉,時而露出那股邪魅的笑容,時而又笑的溫柔若水,時而又雙眉緊鎖,時而又滿懷憂傷;時光再轉蒼茫的草原上男子依舊撫琴喚醒了紅衣女子失落的記憶。兩軍對峙,男子深受重傷,鮮紅的血液流出。。。。圖婭忽的起身,劇烈的喘息著,還未曾定神,抬頭一望隻見身前幾步之遙的站著一人,紫綢細白袍手工精致,手上一枚青玉扳指,光澤細膩是上品漢白玉,白綢秀靴,紫鑽鑲邊,神骨秀氣飄蕭,龍章鳳姿,正在饒有興致的望著她。
圖婭看清來人之後稍微平複了情緒有些怒意的道“皇上,你為什麼總愛偷看彆人睡覺。”
隻見順治眉峰一挑,似乎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卻又不多言,悠然一笑道“朕來看看你,隻是批奏章批的晚了些,你這連個守夜的人也沒有,自當沒有人通報,朕就自便了。”
“那皇上有什麼事?”
“你剛才喚了一個男子的名字。”
話比圖婭驚的一轉身吃驚的望著順治,順治正端著圖婭在床邊的桌子上讓人時刻熱著的茶水,雙唇一抿道“你這裡總是有香茗。”
圖婭依舊驚詫的望著順治,這是順治起身拍了拍那精致的紫稠細白的袍子道“愛妃好好休息,朕回宮了。”說罷便轉身出了延禧宮的內間。
圖婭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追了出去,好在順治行的並不快,圖婭緊追了幾步趕上了順治嬌喘不止的道“你剛才說什麼?”
順治看著眼前的人兒,隻穿著單衣,雙腳在那冰冷的青磚上隱隱發紅,說話間嘴中呼出淡淡的霧氣。便也不多言一把抱起了正在喘著氣的圖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