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 武館天天都開班,但不是每個教練……(2 / 2)

煤老板的閨女 傅延年 6011 字 10個月前

梁迎春:“我可能要去港城了。”

“真的?”

那可是港城啊,東方明珠。是超級發達城市,通過電影、電視劇見識過那裡的繁華,誰不想親眼去見識見識啊。

林仙鶴繼續追問:“什麼時候去,跟師叔他們一塊去嗎?”

梁迎春點點頭:“時間還沒定,也不確定能不能去。師叔不是認識那個特彆有名的武術指導袁明春嘛,你知道他吧?好多港城武俠電影裡都有他的名字,他以前跟著劇組來內地拍戲時,跟師叔合作過兩回,挺認可他的,這次有個武俠片大製作在港城拍,就想到了師叔。”

梁迎春說著,眉眼飛舞,渾身都透著興奮。

“而且,這部片子的導演也是大導兒,就是導過《長拳大俠》的那位!”梁迎春臉上露出有榮與焉的表情。

“哇,我滴個天,《長拳大俠》啊!”

林仙鶴驚呼出聲,瞬間勾起許多回憶。

這部電影他們都特彆喜歡,上映的時候專門跑去縣城的電影院去看,縣城電影院放的還是幾個月前的老片子,說得過一陣子才能上,他們又跑去市裡,看完電影沒有回縣城的車了,他們幾個人就在電影院門口的長台階上對付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又看了一遍,把回城坐班車的錢給花光了,兜比臉乾淨。

幾人個大眼瞪小眼,合計好半天後,有人提議,要不然去賣藝賺路費吧。雖說麵子上過不去,但架不住肚子在咕嚕嚕的叫,硬著頭皮找個了人多的地方,拍著巴掌高喊招呼客人,“我們師兄妹落難貴寶地,給大家表演節目賺點路費好回家,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您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林仙鶴跟梁迎春同時轉頭,相視一笑,又忽地“噗嗤”笑出來,默契地同時想到那時候當街賣藝的情景。

那天,他們賺到了飯錢,賺到了回家的路費,心態也從一開始的抹不開麵子、放不開,變成享受,觀眾掌聲、叫好聲,還有硬幣投入到硬紙盒子裡清脆的撞擊聲,都讓人產生強烈的成就感。

“我就是那時候決定要跟著師叔乾的,站在人前表演,收獲目光、掌聲、歡笑,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梁迎春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端著不甚透明的玻璃酒杯,晃來晃去。

師叔的小團隊裡缺少個女性,覺得梁迎春功夫好、樣貌好,性格也好,就一直想讓她到自己的團隊裡來,但梁迎春一直都沒下定決心,真是這次近距離在人前表演的經曆,讓她下定決心。

好些個武打演員,都是從武行做起,這是她最有可能站上舞台的渠道。

梁迎春的這些經曆,包括思想上的轉變,林仙鶴都是旁觀者、陪同者,她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梁迎春每次講述起來,她還是認真地聽,這是梁迎春人生中除了選擇學武後的第二件大事,是個可以掛在嘴邊,反複咀嚼、分享的話題。

她很為了自己的姐妹高興,也深深相信,梁迎春肯定能夠成功。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圈子很窄,14歲到了師父家之前,班裡女同學少,她也不太會和同學們相處,沒結交下好朋友,到了師父家後,認識了師姐梁迎春,還有比她小兩歲,但師門排序上是師姐的田可心,這才知道有了好朋友是什麼滋味,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師妹田可心已經初步實現她的夢想,去年當兵走了,而眼前的師姐,也已經踏出了第一步。林仙鶴看著她,覺得她渾身都在閃光,看她現在的姿勢,絕對是未來大明星的架勢!

兩個小姑娘聊天,思維太過跳躍,聊著聊著,就把話題拉到天邊去,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兒,又參與到其他人的話題中,店老板在旁邊滿頭大汗地給烤串翻麵、撒調料,一等烤好,老板娘就火急火燎地端上去,這些小夥子們就跟餓了許久似的一哄而上,轉眼就隻剩下簽子了。

有人不滿地喊:“老板,快點烤啊,快餓死了!”

老板擦了把腦門的汗:“已經很快了,好嘛,伺候你們一桌人,比伺候十桌人都忙!”

劉燕生哈哈笑,揚聲問:“老板,我可不愛聽這便宜話,我們這一桌,也比你伺候十桌賺得多吧!”

老板也哈哈笑,說:“那倒是。”

劉燕生:“我們要是天天來,您樂意不?”

老板娘立刻接口:“那肯定啊,巴不得你們天天來,你們要是能天天來,我們就改成私廚,隻接待你們一桌客人!”

大家夥都哈哈笑,劉燕生朝著老板娘伸出個大拇指:“會做生意。”

張臣將啤酒倒進杯子裡,站起來,說:“仙鶴師妹今天破費了,來來,我們大家舉起酒杯,敬她一杯,感謝林仙鶴女士的慷慨,希望她以後好事多多,好多多請咱們吃飯!”

不知道誰先帶頭鼓掌,不多一會兒,鼓掌的鼓掌,敲筷子的敲筷子,很快就拍出同一個鼓點兒,大家齊聲喊:

“林仙鶴,林仙鶴!”

林仙鶴臉色發紅,趕緊站起了,朝著眾人拱手,又朝著他們雙手下壓,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這份祝福收到了。

明天上午還有工作,也沒鬨太久,不到9點,吃飽喝足的大家夥兒就散攤子,準備回去。

林仙鶴到店裡去結賬,老板娘卻說已經結過了,她就猜著肯定是張臣師兄借著去上廁所去結的賬,這個人啊,總覺得自己是師兄,比他們都大幾歲,又是老板,但凡請客,他都覺得應該自己花錢。

林仙鶴跟老板娘問了錢說,從錢包裡數出錢來,追到張臣宿舍裡,連零帶整的往張臣手裡頭塞。

張臣高低不要。

林仙鶴急了:“是我請客,給我慶祝呢,乾嘛讓你出錢啊,你要是不收,咱就掰了!”說完,二話不說走出去,回了宿舍。等了一會兒,張臣沒有追過來,她才放心。

今晚大家都喝酒了,每天晚上的鍛煉就取消了,樓下喧鬨了一會兒後,也都歸於平靜。林仙鶴洗漱後,躺在床上,從占據了半張床的毛絨玩具裡選出一隻灰色的小象,抱在懷裡。

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裡麵好似藏了隻兔子,在嘗試逃出來似的,也疼,就是有些漲漲的。但頭腦確實清晰無比。

她想起老板娘報出的數字,心裡頭絲絲拉拉的疼,這一頓就吃了她差不多一個月的工資!雖然心疼吧,但這客是自己請的,錢也必須得自己出,她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但感覺應該得這樣。張臣師兄有時候挺讓人討厭的,自己請的客,憑什麼他去付賬啊,這講義氣用得不是時候,就變成充大個兒了。

也是奇怪了,自己大幾十萬花出去的時候,心裡頭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可今天隻花了幾百塊,卻心疼得不行,大概是因為那幾十萬不是自己的錢,而這幾百塊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吧。

林仙鶴想,自己以後得對林家富好一些,不然真就成白眼狼了。

胡思亂想著,林仙鶴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