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公司的事?”
“不是。”
“到底怎麼了?”
“……”
“那你喝那麼多酒?”
“……”
“你信不過我是吧,我——”“沒怎麼,我喜歡薑禮。”
孟之聽已經準備好刨根問底,毫無預料地聽到這句話後,剛喝的一口水噴了尹卓爾一臉。
“什……什麼?”
“我說,我喜歡薑禮。”
“咳咳。”孟之聽抽紙遞給他,“老尹,你看看你,都喝出幻覺了。”
尹卓爾抹了把臉,口吻沒變:“不是,我認真的。”
“啊?”孟之聽愣住了,屬實是沒想到會這樣。他本來還想,如果是尹卓爾有困難需要錢,他就趕緊把資金周轉一下,不管需要多少都儘力幫忙。
但這……把他想象中的“困難”上升到了一種神秘的難以估量的高度。
喜歡薑禮?什麼時候的事?尹卓爾不是才來珩暇市一個星期嗎。
孟之聽靜止了,再一看,尹卓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了酒過來,自顧自地喝著。
One thousand years later……
尹卓爾把醒酒器裡的酒都喝完了,又重新倒上。
“哦哦哦。”孟之聽恍然大悟,嘴巴張得能塞下鉛球,“我知道了,一見鐘情是吧?”
“……”不是。
“好小子,你這是鐵樹開花?”
“……”也不是。
“哦~我說你當時怎麼這麼好心,還要‘幫我勸回來’。”孟之聽繼續掰扯著以前的蛛絲馬跡,拚湊在一起發現還真是那麼回事,“原來早就惦記上人家了?”
“……”這個倒是。
尹卓爾不說話,但臉上的情緒很怪。他嘴巴彎彎的在笑,眼睛卻沉沉的像蒙了霧。
“他媽的,你彆嚇我啊。”孟之聽低罵了一句,索性把他手裡的筷子也搶走了,“喜歡就喜歡,這是什麼表情?”
尹卓爾頓了頓:“你能不能和餘溫一起幫我個忙?”
“她能幫你什麼,她連wps都用不熟。”說起餘溫,孟之聽表情變得彆扭起來,“再說了,第一次見你還把人家薑禮嚇得不輕呢。”
“她不是嚇的,她是病了。”尹卓爾說著又拿起酒瓶,麵帶哀傷,“我要陪著她……”
“醒醒吧,人家都不認識你,再喜歡也不是嘴上說了就有用。”孟之聽不厚道地點開手機錄音機,“等你明天醒了酒,我就把這段錄音發給你,讓你聽聽你喝多了說的都是什麼傻缺話。”
界麵上的線條開始跳動,孟之聽以為尹卓爾會覺得丟人不說了,但沒想到他伏在桌子上,繼續沉沉地念叨著。
“不是喜歡,我愛薑禮。”
“我要去找小禮……把沒辦完的婚禮補上。”
“我答應過她的……”
孟之聽越聽越不對勁,順手關了錄音機,擔憂起來:“老尹,你還彆說,你倆特彆般配的地方,就是你現在瘋瘋癲癲的樣子和薑禮辭職那會兒很像。”
尹卓爾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不說話了,他懂薑禮的難過,聽孟之聽這樣說,他更心疼了。
“不是,你就算鐵樹開花了,也不用這麼熱烈吧,才見一麵就要和人家結婚?”
“嗯……”
見他一動不動,孟之聽想起薑禮昏倒在地的樣子,真害怕了。他立刻穿上外套,把尹卓爾從桌子上拽起來。
若是平時,他肯定會玩笑幾句再把尹卓爾揍起來,罵他一句“大男人矯情什麼”,但這次不一樣。有薑禮這個前例在,他一點也不敢疏忽。
“丁九!”
守在門口的丁九探了個頭:“孟總,怎麼了。”
孟之聽攙著尹卓爾,邊出門邊艱難地說:“去第一醫院,給尹卓爾看看腦子。”
“腦子?”丁九一頭霧水,小跑著跟上二人,“尹總,您的腦子怎麼了?”
“…………”
尹卓爾把頭扭到另一邊,要不是他喝的有點醉了拗不過孟之聽,他早就掙開了。
丁九秒懂,不慌不忙地搭了把手,將尹卓爾帶回車上:“孟總,您彆擔心,尹總隻是喝醉了,想散散心。”
孟之聽不放心地跟著上車:“還是看看吧,彆耽誤治療。”
丁九忍笑:“如果真是急病,我會立刻打電話請專家醫師過來,二十四小時看守尹總。”
尹卓爾聽後,有點心虛地換了個姿勢靠。他當然沒病,父親聘請的專家醫師每周都會給他做身體檢查,有病早就治了。
“裝糊塗啊?”孟之聽無語,“老尹,你多大個人了,彆搞這麼幼稚。”
尹卓爾幽幽看著他:“誰幼稚?明明是你要帶我看腦子。”
“……”好像還真是。
這個尹卓爾,喝醉了但腦子還很好使。孟之聽自覺理虧,默默不說話了。
尹卓爾往後一靠:“你打岔,是不是不肯幫我?”
孟之聽翻翻白眼:“非要跟餘溫一起嗎,我手底下還有不少員工比她強。”
“哦。”尹卓爾見他敷衍了事,便拿出殺手鐧,“果然沒錯,你總欺負餘溫。”
孟之聽瞪大眼睛:“什麼話?我欺負她?”
“她自己都說……”
尹卓爾特意拉長音,然後孟之聽他急了。
“說什麼?”
“這麼在意,你也喝多了?”
“誰,誰在意了?”
“老孟。”尹卓爾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意味深長地,“你多大個人了,彆搞那麼幼稚。”
“……”孟之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沒想到自己跳進坑裡了。
他咬牙切齒地抱起胳膊。
“行,不就是幫忙嗎,你說吧,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