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說服不了他。
'我還沒說完,蒼先生。'梁宇一如既往的有耐心。
'我欣賞她的才華。'
'不巧,我也欣賞。'
蒼梧聳聳肩。
如果青憐不夠優秀,他也不會讓她進入他的設計團隊。
'聰明人之間總會有靈魂共振,你也不是非青憐不可。連你為什麼喜歡她都不知道,貿然追她隻會給她造成困擾。'
'你放棄計劃是對的。'
梁宇也不惱。
'那麼請問蒼先生,你認為怎麼才是喜歡呢?'
蒼梧懶得看梁宇了。
他忽然覺得好沒意思。
'青憐都把情況告訴你了,你不想著給她解決問題,跑過來跟我挖人。'
'這樣的話,我隻能肯定青憐你帶不走。'
蒼梧站起來,他倦了。
他打算離開會議室。忽然他想起來什麼。他輕微側身。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青憐是個人,不是個物件。至於她想走還是留,我尊重她的個人意見。'
'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裡聽你胡扯。'
蒼梧微笑。
'但是看你這麼不開竅,我就勉為其難再提點你一下。'
'要不然你把他們處理好,要不然等待我的懲罰。'
'不然我們梁大設計師的招牌,我都掛不出去。'
話音剛落,蒼梧已經走了出去。
他還順手把門上那個會議室有人,請勿打擾的招牌翻了過來,變成了,會議室無人,請使用的牌子。他朝著梁宇微笑了一下。
走了。
可謂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梁宇看著蒼梧的背影。
老牌資本家確實比他這個能源新貴要老練的多。
可是就像他說的來日方長。
蒼梧這麼囂張跋扈的性格遲早摔在坑裡。而梁宇有足夠的耐心。
而梁宇有足夠的耐心。
他也確實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蒼梧提出的問題。
他依然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青憐的時候。
西寧軍校在禮堂裡舉辦了對於阿裡亞特大學學生的歡迎儀式。
往常西寧軍校的學生們都有頗為嚴苛的作息,訓練教學,以及飲食標準。唯獨有這種大活動的時候,飲食標準會有很大的區彆。
同學們很難得地能吃到一小塊的甜點。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青憐坐在禮堂的後麵。
她穿了一件扣子扣到最上麵的整齊的衣服。袖口被她仔細地卷好了。
梁宇在來西寧軍校之前就做了不少功課,青憐的作品讓他印象很深刻。
以至於他來到了禮堂一眼就看了坐在後排的青憐。
那個時候的她,一頭乾脆利落的短發,非常帥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耳朵上夾了一隻筆。
加上青憐本人不是很愛笑,倒顯得她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
跟旁邊的喜笑顏開的人格格不入。
很難不讓人注意。
青憐看著大禮堂上的人。
那天她的工作告於段落,所有的作業也都恰巧做完了。前段時間的課業太密集,青憐正打算逮住這個時間好好休息的。
結果青憐躺在宿舍床上,卻忽然靈感乍現。她翻身下床開始畫圖紙。
剛畫了一半,就被通知她要代表西寧軍校和阿裡亞特的學生代表做交流。
青憐一看時間,發現時間不夠了,她把筆往耳朵上一夾,就匆匆換衣服趕了過來。然後開始認真嚴肅地聽講。
她不想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表現好的話有助於她的下一份工作,也可以讓她積攢經驗。所以帶筆還是很重要的,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梁宇本以為青憐是個很不好相處的形象,沒想到接觸過她之後,他發現她是個敢說敢乾的人。
想法非常大膽,做事也極為認真。跟她溝通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隻要不是麵對麵溝通,青憐回消息會稍微有些慢,不過她給出的結果總是讓人很滿意,她能充分理解他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並且輕鬆滿足預期。
這種相處方式未嘗不是一種能力呢。
梁宇與隻見過工作中的青憐,卻沒有見過生活中的她。青憐不在上課的時候會穿一些風格跟軍校裝扮完全不同的衣服。
梁宇見過她穿過一套淺棕色的風衣。
風衣襯的她格外修長和美麗,加上她獨特的個人魅力真難不讓人記住。她手上拎著幾杯還冒著熱氣的杯子。
她見到梁宇就把她手上的袋子遞給了他。
'不知道你們喜歡喝什麼,不過這家店不錯的。可以嘗嘗。'
梁宇後來查了一下那家店,是一家非常有情調的咖啡店。
它雖然名氣不大,但是隻要一出飲品就會被搶購一空。味道也確實如同青憐所說的那樣非常可人。
何況,她給他們的還是熱的。根據上麵的時間,飲品也才剛剛售賣了沒多久。
所以在那次交談結束了,他叫住了她。
'讓你破費了。'
'舉手之勞。'青憐把東西分門彆類的放好了。'我隻是儘地主之誼。'
'我們這些天可受了太多地主之誼了。不回請,到是有些過意不去。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請你吃頓飯?'
青憐收拾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梁宇,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今天恐怕不行。我晚上還有事。但是這麼拒絕你的好意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如這樣吧,我加一下你們的聯係方式,等我有時間了,我一定告訴你們。'
梁宇把青憐送到了門口。
梁宇他們都住在軍校給他們的其他住所。並不住在軍校裡麵。
他幫她打了車。
他看青憐正在安靜的等待車的到來。
'上次你的設計真的很完美。"
'嗯。"
梁宇點點頭。
'哎,對了。'
'周末的時候,我想待我們的組員在軍校周圍逛逛,你有什麼推薦嗎?我覺得還是問問你更貼切。'
阿裡亞特很大,阿裡亞特大學和西寧軍校相隔甚遠。
即使乘坐最快的交通工具,也需要整整三天時間。組員們舟車勞頓的,自然也沒有想到要吃什麼。
直到他們去看了西寧軍校日常的食堂。他們覺得再不吃點好的,他們活不起了。
青憐不怎麼出去吃飯,不過她到是聽她舍友說過幾家。聽梁宇這麼一問,她一下還沒想起來。
'有幾家,不過你這麼一問,我忽然把名字忘了。不如這樣,我回去翻翻告訴你。'
'好呀,如果好吃的話,就在那裡請你如何?'
'行,你定就好。'
青憐說完就發現車到了。她朝梁宇點點頭,告彆。就照著車走了過去。
可是那頓飯終究是沒吃成。
等再次見到,梁宇卻發現他們早就已經相見不相識。
莫名的,他不希望自己隻是過客。
梁宇站了起來,他離開了會議室。
至於青憐,她正在悠哉悠哉的想用美食,她對會議室裡麵的腥風血雨毫不知情。兩頓沒吃,她的胃餓得慌。直到小米粥下肚,青憐才覺得很舒服,暖洋洋的。
她的看了一眼腕表。
時間差不多了,她打算回實驗室。
梁宇給她回答是他並沒有遇到問題,而且還非常大度得給她打了很多錢。
不過現在青憐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蒼梧上次給她打的巨款,她一分都還沒有花。不過現在實驗室壞了,她可以去花了。
花錢是多麼容易一件事。
讓她想想她的新實驗室要長什麼樣。設置什麼係統。
不過不幸的是當青憐回到實驗室,她發現她的備用電源快要沒電了,他們僅供她的實驗倉,因為電線都用來修補0037了,所以新的電線要等明天統一電路的工作人員了。
青憐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她打算去宿舍畫圖紙。
組員們也因此放了一天假。他們的臉上就差開始眉飛色舞了。
直到青憐回到宿舍,她才覺得一切變得安靜了下來,她格外的放鬆。
她畫了一會圖紙,聽著宿舍牆上的鐘聲。
掛鐘嘀嗒嘀嗒地走著,慢慢地青憐感覺到了困倦,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青憐往常是完全不做夢的,不過今天她卻夢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