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等待了三天,20號來了,蒼梧提早就到了雲上餐廳。
助理已經把信息編輯給了青憐。所以蒼梧隻是等待她的到來。
房間裡隻有蒼梧一個,顯得有些冷清。
蒼梧站了起來。
尖頭皮鞋在柔軟的地毯上踩過,卻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相比於普通皮鞋,蒼梧更喜歡尖頭皮鞋。他這麼'溫柔'的人,當然要顯得尖銳一點才行。
蒼梧看到獵物,向來不是當它痛不欲生,而是一擊致命。畢竟長痛實在是太痛苦了。蒼梧不喜歡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很棘手和麻煩。
他也不喜歡看強者屈服,那簡直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
他看不下去。
尖頭皮鞋踱步到了窗邊,蒼梧低頭看著下麵。
川流不息非常熱鬨。
這就是他所在的星球,阿裡亞特。
通訊器傳來了一點振動。還有十分鐘,青憐就要遲到了。
之後蒼梧就看到了青憐從一輛車上走了下來。
今天的她帶了一頂黑色的寬帽簷的帽子。身上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晚禮服。與眾不同的是她卻帶了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麵裝著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熊。
不太協調,但是被青憐撐起來了。
青憐把車門關上,她抬頭看了一眼雲上餐廳。
然後她壓了壓帽簷。
S星球的晚上燈火通明,尤其是這雲上餐廳。電費跟不要錢一樣開。
青憐查過,雲上餐廳不是蒼梧的產業。
在他的產業上請他吃飯,多沒有誠意。至於雲上餐廳為什麼這麼賺錢卻沒有被蒼梧收入囊中就未嘗可知了。
青憐抬腳都走入了雲上餐廳。
她提前了五分鐘進入蒼梧所在的包間,卻見蒼梧已經在等她了。
青憐雖然麵上沒有什麼波瀾,但是也有些驚訝。
不過不奇怪。
蒼梧選擇的時間太刁鑽。
她下班從實驗室趕過來不遲到都算好了。如果她遲到了,蒼梧就可以利用她的愧疚,讓她吃點小虧。
畢竟是她請他吃飯。邀請人卻遲到。
不愧是資本家。
看來進入這個門開始她就正式入局了。青憐表麵揚起了笑意,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蒼先生,您怎麼在站著?過來坐。'
蒼梧從窗戶那裡走了過來。
'等你。'
'主人不開席,客人怎麼敢坐?'蒼梧笑著,他很溫和地說到。
屋裡空氣中的冰涼之意也消散一些。
青憐也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她本能地感覺到了蒼梧的笑裡藏刀。
他消息這麼靈通,是因為她在實驗室門口指責了他和梁宇嘛。
嘖。
沒想到蒼梧這麼愛麵子。
明明心裡在意的要死,表麵還要裝作不在乎,很累吧。
青憐從侍者手裡接過菜單,她一邊翻開菜單一邊問蒼梧。
'蒼先生,你想吃什麼?'
'作為一個有紳士風度的人,還是女士優先吧。'
這會蒼梧到是沒有像以往那般霸道。
青憐倒也沒客氣。她迅速點好了菜,她把菜單遞給蒼梧。
蒼梧接過菜單看了看,他直接把菜單合上了,遞給了侍者。
'就這些吧。'
侍者聽令就退了出去。
青憐把視線從侍者出去的方向收了回來。她看著蒼梧。
她隻是估計了一下大概的量點的,而蒼梧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點菜上,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表麵上,青憐則是說到。
'看來時間太早了,蒼先生還沒什麼胃口,不過沒事,您餓了,我再點一些就行。不用怕我破費。'
'跟我吃飯,哪有女士請客的道理。'
蒼梧給自己麵前的酒杯倒了些酒。他本打算給青憐也倒些。但是他的手卻停住了。
'晚上讓你喝酒,卻要你獨自一人回去,不太安全。我聽說,在克裡米亞星球,這種情況更為嚴重。'
青憐從蒼梧嘴裡,聽到了她小破球的名字。蒼梧果然調查她了。
但是青憐卻沒有正式回應。她隻是抬手按住了蒼梧打算收回去的手。
酒瓶微微傾斜,猩紅的酒水緩緩地注入到了酒杯。
'既然和蒼先生來吃飯了,不儘興怎麼行。'
'況且我相信蒼先生會把我送回去的,這樣會顯得比較有紳士風度。'
酒杯中的酒被倒好了,青憐鬆手。
蒼梧感覺到她的手從他的手上抽離。伴隨著溫度的消失。
蒼梧把酒瓶放在了一邊。
'青憐小姐都這麼說了。是得儘興才行。'
蒼梧看得出青憐很抗拒提到克裡米亞星球,可是為什麼?
那可是整整生她養她二十年的地方,她為什麼那麼抗拒?強者不應該有弱點。可是她的弱點,好像被他抓到了。
'看來青憐是不想跟我提的家鄉。倒顯得我有些冒昧了。'
'和我聊天,不用這麼拘謹。畢竟我們也認識了這麼久了。'
蒼梧拿起了他的酒杯,他抿了一口酒。
菜已經自動上齊。
他示意青憐可以開始了。
光喝酒沒有意思,他決定嘗嘗這雲上餐廳的菜。蒼梧一邊拿起了餐具一邊說到。
'為了不讓這頓飯吃的太無趣,要不然聊聊我吧。'
'我做了什麼,讓你們這麼討厭我?'
蒼梧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處,他平常做的就是打錢,他好像也沒有給他們設置什麼特彆嚴苛的要求。
用他的錢做出好的成果就好了。
可是有些人就是做不到。他看到那些不儘如人意的東西,他難道不失望嗎?
強者都不能承受失敗的話,他覺得他們沒必要留在他的團隊裡。他們隨時都可以走,他甚至都沒有給他們設置巨額違約金。
他做的已經相當體麵了。
可是他們真的走的了嗎,頂尖的天才看到了那些富足的生活,他們怎麼甘心呢?
他們總是惋惜自己失去的,卻也渴求自己還沒有得到的。
所以即使是天才們,他們的臉上也都是疲憊。他們並不快樂。
而這個逐漸壓垮他們的東西,叫做貪婪。更何況蒼梧給的工錢是彆人給不了的。
各取所需罷了。
所以他們沒有討厭他的理由。他們因為他有了更好的生活,是他滿足了他們的欲望。
青憐並不能理解蒼梧。
相反,她特彆知道,他為什麼值得討厭。
他相比於是一個人,更像是個冷血的機器。他毫不在意彆人的感受,彆人的痛苦。
他獲得今天的成績全是踩在宇宙人民的骨血上的,那憑什麼給不了他們應有的尊重。
可是他完全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