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歡我,就去殺了這個人,我便不娶燕二小姐。”
上首那人輕飄飄扔來一張畫像,畫上是位公子,格外豐神俊朗眉目如畫,大概是給畫師多塞了幾兩銀子。
“好。”我欣然應允,隻暗暗覺得可惜了這副美男子皮囊。
“他叫燕延,就是燕二小姐那家的長子,太後得力爪牙。明日他便出京去湄洲作差,最遲四月初四也就到了。身邊沒多少護衛,是下手的好時機。”
“......倒叫人嗓子怪疼的。”
“彆廢話。你若答應,現在便去燕府周圍盯梢罷。”
我朝那人作了一揖,翻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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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南來,是個孤兒,名字是師父給取的。
師父叫澤若,是戶部尚書白大人府上的家養護衛,武功高強,性格神秘。
作為自小被她帶到大的唯一徒弟,我自然也留在了白府當護衛,不過是大公子白聽戲的私人護衛。
我對這位病弱矜貴的主子的垂涎之心打小就有,白大人心知肚明,可仍是這樣安排。
他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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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川,可太後是個狠角色,攥著大把權力,聽說連上朝她都很氣派的坐皇帝後麵。禮部尚書所在的燕家站她,而我們白家站小皇帝,說是因為大公子算了一卦,他有真龍之氣。因此燕白兩家水火不容,成天互掐。
然後太後下了懿旨:你們吵架很煩欸,讓白大和燕二結親罷!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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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的蹲在燕大公子的房梁上,看著這張安靜的睡顏。
畫師誠不欺我,白聽戲你說我要移情彆戀反戈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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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燕延帶著一個小廝輕裝快馬的出發了。我輕輕鬆鬆尾隨其後。
行了一日半走到關隘近處,路遇一家客棧,我想著公子哥必定累了,就先一步住下。果不其然,我剛關上房門就聽到了那二人的說話聲。他們就住隔壁,還點菜了。真是天助我也,或者說天要亡他。
“夥計!叫我看看你們店飯菜的成色再決定吃不吃。”我聽著送飯小二的腳步聲走近,“誇”一下推開門叫住他,說著便一把掀開要送到隔壁的飯盒,悄摸灑出藏在指甲裡的毒粉,然後微笑:“看著還行,先給人家送過去罷。”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果然聽得隔壁“砰”地一聲響,是肉身倒地的聲音。那燕延叫喚起來:“來人!你們的菜怎麼回事!?他吃得七竅流血了!”
我戳透窗戶紙看那小廝情狀,確已毒發,於是趕在店小二供出我之前大喊一聲:“天啊!黑店!幸虧沒吃。”然後拔腿就跑,事了拂衣去了。
沒錯,我下毒隻是為了先弄死那個小廝。
白聽戲所說的作差之期已近,燕延沒時間再等燕府重派人手保護他了,到時候荒山野嶺月黑風高,這小子孤身一人趕路,萬一碰到個野狼被叼走了也是說得過去的......
對那小廝,我隻能默哀:咱們哪,都是主子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