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
淩若嵐疾步而至,隻見洪雪倒在地上,整個人滾在鮮紅血泊中,她身邊還跌坐著一個怯生生的女子。
“洪雪,嗯撐住,我帶你回去療傷。”
洪雪笑笑,嘴角卻溢出更多血。
“我怕是,是回不去了。”
淩若嵐扶住她,掌心抵在其背後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然而洪雪突然抓住她,阻止她繼續為自己療傷。
“彆,彆再浪費靈力,快帶這位姑娘走。”洪雪拉住她的手,似乎是拚儘全部力氣,掙紮著說,“她是之前被擄走的姑娘之一,還好,還好……”
淩若嵐睜大雙眸,她頭一次經曆死彆,不知該作何反應,隻知道心裡頭有什麼東西堵在那,簡言之就是難受。
她知道洪雪的傷回天乏術,除非如傳說中找到上古神器還有可能。
洪雪忽然笑了,“仙友,我死以後,不必,不必通知師門,就讓他們以為我一直在外曆練就好。”
她咳嗽一陣,斷斷續續的努力說話,“仙友,你說,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仙界真正變成鋤強扶弱的地方……保護一方水土……”
“洪雪!”
淩若嵐呆愣了片刻,被旁邊姑娘的哭聲喚回神。
她放下洪雪,沉聲道,“姑娘,找個地方藏好,我稍後帶你回家。”
話音才落不久,密林深處突然竄出一頭凶獸,渾身上下被黑氣與火焰包圍,頭頂龍角,雙目瞪圓,怒氣衝衝的張開血盆大口,吼聲震天動地。
淩若嵐被它散出的魔氣逼退數步,抬手間,玄方入地,這才讓她穩住心神。
“朱雀!”
天邊紅霞染了祥雲,朱雀一出,燃燼周遭的草木,火焰包圍了凶獸,與其身上的地火相抗衡。
淩若嵐沉寂騰空躍起,於兩團洶洶烈火中殺出一條血路。朱雀的火焰一直跟隨淩若嵐,在她周圍形成了火咒,阻擋凶獸的攻擊。
隻見她揚起手中玄方,猛的刺入凶獸背脊。凶獸怒聲震平四方。淩若嵐一下被甩開,落在朱雀背上。
火焰燃燼,凶獸也不見了。
她這一劍雖然刺傷凶獸,卻沒能傷到它的性命。不知為何,心中略有不安。
隨後,淩若嵐安葬了洪雪,將被抓的女子送回鎮子上。
“阿嵐,你終於回來了。”
閆雲霜跑上來拉住她的手打量,發現她不大對勁兒。
“阿嵐,怎麼了?可是傷到了?”
淩若嵐回神,搖頭道,“我沒事。”
“小姐,你這次去了好久,那個洪酒鬼呢?”青梅往門外向往。
淩若嵐忽然靠在閆雲霜身上,“沒了……我把她安葬了。”
此言一出,另外兩人皆是一驚。
青梅揉了揉眼睛,鼻音略重,“她愛喝酒,我去送點酒給她。”
客房裡隻剩下兩人了,閆雲霜帶著她坐到床上,始終未放開她的手。
二人誰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牽手相靠。閆雲霜陪她同房了一晚,期間把她當成孩子一樣哄睡,就差唱童謠了。
半夜,淩若嵐突然坐起來,不知為何,心中躁動,似是有兩股真氣在體內流竄,攪的她不得安寧。
昏暗的房間裡,淩若嵐抬了眸子,眸中閃過一絲猩紅。
“阿嵐,怎麼不睡了?”
閆雲霜跟著坐起來,本是去握她的手,卻被反扣住。
“阿嵐?”
淩若嵐眸中的猩紅流動,漸漸控製不住自己,扼住了身邊之人的脖頸。
“阿……嵐……”
閆雲霜呼吸逐漸困難,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宰割。
淩若嵐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想要折斷手中纖細的脖頸,卻又鬆了手。
就在閆雲霜癱在床頭止不住的咳嗽時,她猛的俯身咬在閆雲霜的頸子上。
發顫的聲音喚醒了淩若嵐的神智,她趕忙點燃了燈燭,再看閆雲霜竟是十分狼狽的躺在床上,裡衣淩亂,露出大片肌膚,白皙的脖子有青紫的印跡,右側上深可見血的牙印兒。
她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