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吧,沒聽說。”
“他認識很多女人?”
“嗯?”
陸柏均看著她滿臉問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
白甜甜頓了一下,又問:“陸醫生說的是不是央拉姐?”
陸柏均皺眉,“你認識?”
“嗯。”寧書書點頭,“她很漂亮,會唱歌,隻有她才敢跟封老板說話?”
“你不敢嗎?”
白甜甜把頭搖得跟小風扇似的,“不敢,封老板帥歸帥,可是太嚇人了,從來不笑,見誰都冷著一張臉。”
“沒有吧。”封川挺好說話的呀。
“怎麼沒有,你沒發現城裡人見他都繞著走嗎?”
“就因為他看上去不好相處?”
“這隻是一方麵,”白甜甜說到這裡就停下了,顯然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總之封老板身邊就隻有這一個女的,聽說兩人是奔著結婚去的。”
雖然大家都怕封川,但畢竟也是有名的大帥哥,小姑娘們私底下關注這些一點也不奇怪。
陸柏均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看來早上他沒聽錯,央拉的“老公”確實是對著封川喊的。
對他來說,“老公”這個詞身份特征太重,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喊出口,除非這兩人已經親密到一定程度。
所以……封川真的已經有談婚論嫁的對象了?
他自嘲一笑,心裡想自信過頭了吧?翻車了吧?人家有沒有對象關你什麼事?最主要的是人家對你沒那個意思。
想到這裡,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封川都談婚論嫁了,他昨晚酒精上頭居然還跑去強吻人家,還說那麼模棱兩可的話,真是轉著圈的丟人。
一下午,陸柏均都處於生氣和懊惱中,好在下午病人多,忙起來就把這事丟腦後了。
下班後他沒有走,之前跟師哥約好有任何進展電話聯係,那邊似乎有什麼好消息,約了他視頻開會。
陸柏均的師兄曾經有個研究課題就是肺功能重建相關,封川的這個病例確實罕見,他一時興起發了朋友圈,招來好幾個感興趣的朋友加入。
今天,他們聚在一起又聊了聊,初步有點想法,就約了陸柏均視頻。
視頻電話打開,施燃那邊好幾個人入鏡,陸柏均一看愣住了:“律博、夏師兄……你們怎麼都在?”
一個戴無框眼鏡的斯文男人從鏡頭外把腦袋探進來,說:“柏均,還是你麵子大,一說是你朋友,大家就都摻和進來了。我們已經聚一起研究過好幾輪了,今天是想跟你交代下進展。”
“彆聽他滿嘴跑火車,”另一個長相端正清雅的人說,“這病例稀奇,大家都感興趣,你彆有什麼負擔,跟你關係不大。”
“好處終歸都是我的,”陸柏均說,“等我回去請師哥們吃飯。”
“行,這頓飯我幫大家記下了。”師兄說,“來說正事吧,嶼清你來說。”
“嗯,”律嶼清換到鏡頭中央,“你說過患者的傷處是土子彈造成的,我們推測或許是子彈表層塗有某種抑製肺細胞增殖的藥物,以至於阻礙肺臟組織自愈,你看是不是可以取些病灶樣本來供我們做進一步研究。”
“當然……”陸柏均剛想說當然可以,但轉念一想,自己說了不算,於是改口說,“我去問問當事人意見。”
“另外,我在國外見過類似病例,能治,讓你朋友放心。”律嶼清貼心的補了一句。
“好。”
說完正事,幾人又東拉西扯說了幾句,等陸柏均掛掉視頻電話從辦公室出來已經快九點了,路燈昏黃的光灑了一路,一踩就碎。
他揉揉眉心,今天一整天都在頭疼,臉色也很難看,明明是不算涼的風,吹在身上卻刺骨的冷。他裹緊衣服,想了想徑直朝封川的酒吧走去。
不管怎麼說病不能不治,他得去跟封川商量從肺上取組織的事。
來到酒吧,似乎是因為時間還早,酒吧還沒營業,裡頭空無一人。
他站在大堂,掏出手機,剛要給封川發微信,就聽見從二樓樓梯上下來一個人。
他以為是封川,轉身一看,居然是抱著被套的央拉,定睛細看,那被套分明是他昨晚蓋過的。
寧小尾明明說過,封川不準旁人上二樓,連央拉也沒上去過。
他以為隻有他是特彆的。
“來找封川?”央拉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陸柏均站在台階下,仰起頭,回望她。
兩人無聲對視了一小會兒,陸柏均先收回了目光,揚揚手裡的文件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公事公辦,“讓封川有空來小樓找我一趟,關於肺部治療的事。”
說完,乾淨利落地轉身走了。
出了酒吧,陸柏均的頭更疼了,像是要炸開一樣,眼前也一陣一陣的發黑。
封川去跟供應商過賬,轉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陸柏均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他站著看了一會兒才進去酒吧。
央拉剛把拆下來的床單被套塞洗衣機裡,就看見封川拎著賬本進來。
“二樓的床單我順手幫你洗了哈。”央拉說。
話音剛落,卻見封川三兩步跨過來把她從洗衣機旁邊拉開,急道:“誰讓你上二樓動我東西的?!”
說著,他強行打開洗衣機的門,伸手進去把自己床單被套撈出來,見還沒被水浸濕,長舒一口氣放緩聲音說:“我說過不準上二樓,以後彆上去了。”
央拉後退一步,這是封川頭一回跟她發脾氣,她有些被嚇到。
“不去……就不去嘛,你喊什麼。”她應到,許是想要緩和下氣氛,她又補上一句,“剛才陸醫生來找你,讓你有空去小樓找他,說是看病的事。”
封川沒多想,“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