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課後,紀修的自由時間大大縮短。
每天放學後如果沒有必要就不去第十一區。
這天阿利主動來找他。
“有些人在查當年的事。”
紀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一些陳年舊事,沒什麼好查的。對方是誰,知道嗎?”
阿利頓了一下,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您的枕邊人。”
“上將?”
紀修圓睜著眼,沉思了一會兒才捋順。
“上將要查就讓他們查吧。和那邊起矛盾了?”
他轉著手中的茶杯。
阿利搖頭,在心中措辭好了才出口。
“對方很友善,主動把很多陳年舊事的線索擺在了……幾乎是遞到了我們眼皮子底下。”
“呀……”紀修發出一個驚訝的音節。
阿利接著道:“那位殿下應該是不知道您知道那些陳年舊事,特意提醒。”
“嗯。”紀修輕輕應了一聲。
“線索遞過來,就好好接著,彆起衝突。”
阿利又說起繭絲的事。
查到如今,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紀修寬慰他不急,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
幾天後,紀修因為“陳年舊事”和人打了一架,還被學校叫了“家長”。
因為紀修沒有申請住宿,中午時間短,通常不回莊園,他不愛一個人在飛艇窩著。
中午休憩時間,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歇腳。
這片坡地位於指揮係和機甲學院交界。
畢竟位屬同一所學校,第一軍校中的各個院係沒有明顯的地域劃分。
坡地向陽,草地上有幾棵粗大的扶青樹,樹下有濃重的樹蔭,是夏日正午很好的休憩處。
斯汀頓有時也會和喬立一起來,在這裡,三人玩耍嬉鬨。
今天,斯汀頓沒有來。
紀修剛在樹蔭下合上眼,就聽見了腳步聲,還有靠近的混雜氣味。
這一周,紀修表現得很乖,不能動用精神能量,能縮著就縮著。
但這樣的紀修似乎給了人一種錯覺,尤其因為這段時間牧知歲事忙,兩人親密時間和次數都減少。
紀修精神體收斂,牧知歲的氣味幾乎淡到聞不出。
——紀修失寵了!
生了這樣的錯覺,一些魑魅魍魎迫不及待地冒頭了。
“紀修,你也有今天?你這是被人丟棄了嗎?”
囂張欠揍的聲音,有一絲熟悉。
紀修翻個身,不打算理會。
沒想到他的舉動讓對方覺得受到了冒犯,言語升級。
如果沒有上升到母親和牧知歲,紀修大概率會繼續忍下去,被人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這幾天,他聽的謾罵詛咒多了,不在乎再多兩句。
菲爾亞德.蘇南,紀修的高中同學,同校同級不同班。
紀修不知道他也報考了第一軍校,還被錄取了。
在高中時,菲爾亞德就愛找他麻煩,沒想到來了第一軍校,依舊惡性不改。
菲爾亞德身邊的人紀修不認識,看他們身上的校服,應該是指揮係的新生。
“……你媽媽死了還不到一年,你爸爸就娶了新人過門……聽說,你在紀家過得連條狗都不如。可憐啊……”
“……牧知歲就像是一條被打折了脊椎的狗……乖乖地被牽回帝星……你以為他還能起來……我聽說你失寵了,你這張臉不中用,這麼快就被膩了……”
紀修翻身躍起,照著鼻梁就給了他一拳。
他動作迅速矯健,菲爾亞德和他身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紀修沒有受力裡照著菲爾亞德臉上揍了兩圈,身上踹了兩腳,在他反應過來前,撒腿就跑。
沒跑掉,被埋伏著的另一隊人截住了。
這些人,應該算是“新仇”。
紀修作為招生考試成績雙S入學的指揮係新生,受到了指揮係絕大多數老師的喜愛,成為眾多新生心目中的優等生。
同時也招致了不少人的記恨反感,
之前因為紀修“受寵”,不敢造次。
紀修“失寵”了,此時不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紀修覺得指揮係應該整頓一下,這屆新生的質量明顯良莠不齊。
他自認在學校十分安分,從來不主動惹是生非。
看看截住自己的人,回頭看看追上來的菲爾亞德等人。
紀修活動了一下手腳,嘴角勾起冷笑。
他並不怕打架,也不怕打群架。
精神體強度晉級前,他遇到的這種場麵不在少數。
紀修沒想到這群“小少爺”看起來氣勢洶洶,卻不經打。
他沒怎麼受傷,對麵倒是被他打哭了好幾個。
臉上青青紫紫涕泗橫流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淒慘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