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知歲今天回來得早,進門的時候發現紀修已經回來了。
他坐在椅子上,正往自己胳膊上纏繃帶。
一隻手不夠靈活,他用牙齒咬著輔助。
牧知歲看他一臉青紫,神情卻很愉悅。
“今天遇到什麼高興的事兒?”
紀修纏好了繃帶,湊過來索吻。
看他滿臉斑斕顏色,牧知歲實在提不起興致。
在他眼角青紫處按了按,疼得紀修嘶嘶叫喊。
“和誰打架了?這是打輸了?”
索吻失敗,紀修有些沮喪,聽見牧知歲問起身上的傷,整個人瞬間鮮豔生動起來,說起下午的事。
知道他沒受欺負,牧知歲也就不放在心上。
“去找赫青,把臉上的傷治好。”
紀修想留著身上的勳章,在牧知歲的“威脅”下還是去找了赫青,把身上的青紫瘀血全部消除。
臨睡前,紀修跑回來。
泡完營養液,應該衝過澡了,帶著一身濕氣。
能動用精神能量後,恢複了每天的例行治療。
今天的例行治療結束,紀修如願以償得到了牧知歲的吻。
“上將,以後是不是不用像之前那麼忙了?”
紀修玩著牧知歲的一縷頭發,放在唇邊親吻。
牧知歲看他,為他的敏銳驚訝。
有些事情,隻要上了路,就可以適當放手。
紀修已經獲得了在牧知歲床上的過夜權。
隻要他不“鬨”得厲害,就能陪睡到天亮。
紀修覺得玥汶這人挺不錯,六個男朋友中有四個能打的。
每天中午,他找了各種靠譜不靠譜,合理不合理的理由去挑釁,現在玥汶已經開始躲著他了。
他的這一係列操作,看得霍華英目瞠口呆。
中午沒有了陪練,紀修有點兒憂傷。
看他愁腸百結地坐了兩個中午,霍華英給他指點了一條“明路”。
第一軍校裡設有擂台,全天開放。
隻要雙方同意,交了入場費後,就能上擂台比試。
擂台設在戰鬥學院近戰係的訓練樓。
霍華英好心地在光腦上給他標出了準確位置。
接下來的一周,霍華英沒有在宿舍看到紀修。
紀修覺得斯汀頓的情緒不對,晚上從牧知歲口中知道了原因。
蜂刺被抓到了。
被潔西雅.辛格設計,親手抓捕的。
蜂刺在滄瀾帝國使用化名,索普.艾爾利斯。
潔西雅的新婚丈夫。
紀修在探望潔西雅時,發現潔西雅除了變得有些沉默,並沒有太多變化。
知道他的來意,潔西雅笑著收下他的關心。
“他可以背叛我們之間的愛情,但不能背叛我的祖國。”
“我的祖國千瘡百孔,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這些都不能成為背叛的理由。”
“當他選擇背叛時,我和他就沒有未來了。”
潔西雅站在床前,夕陽的光落在她身上。
紀修恍惚看見了美麗的神靈,還有純美潔白的羽翼。
隻有這片星域的神靈才會如此深愛吧。
紀修自問做不到像潔西雅這樣熱愛滄瀾帝國。
牧知歲微笑著撫摸他的頭頂,“你經曆得太少,還沒長大呢。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些早。”
長到多大算大呢?
繭絲的事依舊沒查出結果。
滄瀾帝國最近開始了一項免費的全民體檢,從帝星開始向邊境輻射。
不時有被檢查出了寄生繭絲的報道。
帝國境內時有暴亂發生,很快又被鎮壓。
紀修的軍校生活過得充實平靜。
帝星氣候輪轉進入了冬季。
在一個大雪天,紀修被澤維爾從課堂上拽出來。
“跟我走,殿下出事了。”
澤維爾的聲音壓抑克製,帶著惶急。
紀修臉色大變,什麼也沒問,跟著澤維爾往外走。
邊走彆穿上外套,最後催著澤維爾小跑起來。
上了飛艇,澤維爾試圖調整自動駕駛,他的手指發抖,痙攣一樣。
紀修接受他的工作,"上將在哪兒?”
“莊園。”澤維爾麵色如金紙。
這個時候,紀修才注意到他製服上暗汙的血漬。
紀修沒有問發生了什麼,將飛艇的自動駕駛改成手動。
為了安全,所有交通工具的自動駕駛速度都是最高限速的一半。
飛艇幾乎是旱地拔蔥,直插雲霄。
澤維爾第一次乘坐這麼快的飛艇。
視線落在紀修沉靜專注的側臉上,他雙手掩麵,使勁兒搓了兩下。
飛艇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從第一軍校到了牧知歲的莊園。
澤維爾體驗了旱地拔蔥式起飛,又體驗了墜崖式直降。
飛艇停穩在空地上,紀修拉開門跳下來。
澤維爾還沒有從劇烈的眩暈中反應過來。
紅連已經等在下麵了,大雪落了滿身
飛艇降落帶起的颶風吹得他頭發衣角揚起,連帶身上的積雪也沒吹散。
“上將在哪裡?什麼情況?”
未等紅連開口,紀修先問。
飛艇上,他和澤維爾的情況都不適合說起牧知歲出事的事情。
紅連看了一眼還沒有從飛艇上下來的澤維爾,為紀修帶路。
“殿下在醫療中心。今天的大朝會上,有恐怖分子混進去,發動了精神體自爆。殿下的精神體受到了劇烈衝擊……”
紅連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上將沒有躲開?”
紀修覺得牧知歲的身手和反應,足夠應付這種場麵。
“殿下身後是密爾頓大公。殿下年幼時,密爾頓大公曾擔任過殿下的老師,對殿下頗多照顧。”
所以不能躲避。
紅連把紀修交接給等在醫療中心的赫青。
赫青拉著他往治療室跑。
“殿下這是第二次精神體崩潰。本來精神體就沒有複原,所以這次情況嚴重。如果不能及時把殿下崩潰的精神體收攏凝聚……紀修……”
赫青突然停下來,看著他,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