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到——”
門口的唱名一聲接一聲向裡傳遞,已經到達宴會的權貴們紛紛向門口走去,準備迎接。
紀修看了一眼“賴”在他身邊的菲爾亞德,“你跟著我做什麼?邊去,自己玩兒。”
聽出他語氣中的嫌棄,菲爾亞德氣得鼻子都歪了。
“小爺愛在哪兒就在哪兒!你管得著嗎?我站在這裡,是給你的福氣!彆不知好歹!”
“這福氣你可以給彆人。”
酒盤裡空了,紀修準備再去端幾支酒。
宴會到現在,他一直沒有看到牧知歲。帝星權貴倒是見到了不少,拜菲爾亞德所致,很多都和名字對上了號兒。
門口處傳來亂哄哄的喧鬨,仔細辨彆,可以聽到些信息。
三皇子和準三皇子妃是和帝國皇帝一起來的,乘坐同一架飛艇。
帝寵盛隆。
眾人紛紛恭賀三皇子喜事將近,又讚準三皇子妃。
菲爾亞德亦步亦趨地跟著紀修,看他去酒台端酒。
用抹布先把手中的酒盤擦乾淨,拿了最近的三支酒放好。
他嫌棄地看著紀修身上的服務生製服,“你不應該跟著七殿下一起來嗎?你穿成這樣,什麼意思?你不會真的失寵了吧?”
說著,他湊近點兒,使勁吸了吸鼻子,驚訝地睜大了眼。
“你真的失寵了!”
他撫掌大笑,臉上滿是得意。
“紀修你也有今天!”
紀修不想理身邊這隻“智障”。
考慮到在這種場所打他一頓不合適,拿起一隻酒杯塞進他嘴裡。
他動作粗暴,菲爾亞德被磕了牙,嘴唇破了。
菲爾亞德猝不及防被灌了一杯酒,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
感受到口腔中血液的鐵鏽味兒,菲爾亞德氣急敗壞。
“紀修,你這個混蛋!”
紀修不理他,端起酒盤往大廳走。
這會兒,眾人從門口回到了大廳。
人群中間應該就是帝國皇帝和這次宴會的主角。
紀修遠遠地看著,視線從坐在高位的帝國皇帝,到他身邊的一對男女,……
他的視線定住。
是上將!
牧知歲的位置距離帝國皇帝並不遠,但也不很近,他前麵還有幾個穿著皇族服飾的男男女女。
發現了牧知歲後,紀修的目光就不移動了。
牧知歲今天穿了皇子服,淺金色的皇子服裁剪修身合體,儘顯皇家尊貴。
這會兒他正側著身,聽高位上的帝國皇帝和身邊的三皇子夫婦說話。
皇帝陛下來參加宴會,隻帶了帝國皇後,沒帶任何嬪妃。
他麵容熊闊,興致頗高,和三皇子夫婦說話,聲如洪鐘。
坐在他身邊的帝國皇後,就像是背景擺設。
上將是不是瘦了?
雖然做了精巧的修飾,仍然能看出臉色和唇色都帶著一絲蒼白,眼神裡也透著疲憊。
紀修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服務生製服,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種場合,他應該穿得隆重一點兒的。
不為他自己,也為牧知歲。
讓阿利送一套禮服過來,時間能不能趕得及?
紀修把身體隱藏進燈紅酒綠,衣影鬢香的暗影裡。
“紀修——”
他被人叫住了。
聲音有些耳熟,但紀修想不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宴會上。
紀修回頭,看到了盧克.吉安。
盧克衣著隆重華貴,看到紀修身上的服務生製服,忍不住譏笑出聲。
“我還以為看錯人了,沒想到真是你?你不是跟了七殿下嗎?現在怎麼淪落到端盤子了?”
說著話,把手中喝了半杯的酒杯往紀修手中的酒盤上放過來。
酒杯挨上酒盤,就看他捏著酒杯的手指輕抖,澄澈殷紅的酒液向著紀修身上潑灑過來。
盧克看不出半分誠意地道歉,“啊呀,手滑了——”
紀修隻覺得這種伎倆無比幼稚,身體躲開了點兒,右手拉著身上的服務生製服馬甲,手臂環著腦袋轉了一圈兒,從左臂脫下,剛好擋住潑灑來的酒液。
除了崩掉了馬甲上的幾顆扣子,紀修身上,一滴酒液也沒灑到。
盧克的笑容凝滯在臉上,眼神變得陰沉。
紀修不是個吃虧的人,腦中瞬間算出行動後的得失。
手中的酒盤連帶著上麵的三支酒劈頭砸在盧克臉上。
盧克想要反應的,身體突然被禁錮了一秒,就是這一秒鐘,讓他出了大醜。
在他身體遮擋住的視線盲區,他清楚地看到紀修收起了銀白色的精神能量。
“我說過,你很臭!離我遠點兒!”
語氣陰冷,隱含的威脅讓盧克畏懼而驚怒。
他憤怒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紀修的衣領,被人一腳踹在大腿上。
他憤怒地轉身,看看是誰冒犯他。
和紀修年紀相仿的少年,穿著手工繁複的華麗禮服。
少年雙手叉腰,踹他一腳不解恨,又一腳踹過來。
“你是誰?哪個偏僻星域來的土包子?紀修你都敢欺負,也不看他是誰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