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科德要的三架半身機甲很快送來了。
時近深夜,巨大的探照燈將山穀凹地照得如同白晝,天上的星月都隱沒在耀眼的光亮裡。
莫斯坐在一塊大石上,雙臂環胸,光線在他身上落下明明晦晦的影子,“我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要不要聽?”
是問句,但並沒有等藍科德三人回答。
“帶著這麼多人質逃命,很不方便的。聽我的勸,不如把他們都放了,我給你們半小時時間。如何?”
等待半身機甲送到的時間,考生們的個人光腦持續向外發射著位置信號,星網上刷新的位置坐標,吸引來了不少考生隊伍。
在接近深穀時,被帶著考官標識的人攔住。
人類的好奇心,有時候會滋生很多莫名其妙的猜想。
考官給出的理由,無法說服考生。
考生隊伍在深穀外圍積了一片。
考官們無法暴力驅趕,隻能給最近的哨所發信,調來更多力量。
山穀凹地,藍科德認真考慮莫斯的提議,“人質”全放,是不可能的,但都捏在手裡,也不現實。
他們現在,最緊要的是逃命,人質在手裡,是保命符,也是累贅。
東禦心思縝密。
他入侵了滄瀾帝國星網,從中調出了六人小隊和燃火小隊的信息,把個人資料和手裡的“人質”對照。
人質既然不能全留,就要選擇最有價值的。
莫斯好心地提建議,一副為三人著想的模樣,“我覺得你們留一個人質就夠了,多了,你們人手不夠,畢竟還要防備我們。”
藍科德三人不想聽莫斯的話,但莫斯說得十分“在理”。
他們隻有三人,如果帶了三個或以上的人質,勢必不能騰出手來防禦。
他們之所以沒有要求星艦,隻要求了機甲,就是因為他們人手少,星艦目標大。
莫斯是威脅,駐守在津華星的第二艦隊是更大的威脅。
必須找出最具“分量”的人質,讓對方忌憚。
兩支考生隊伍裡,還真有這樣的“人質”。
三人的目光在紀修、菲爾亞德、瑟維斯和斯汀頓身上遊弋。
紀修突然咳嗽了一聲,有血絲控製不住地從嘴角流出。
他彎下身體,似是剛才受的傷這會兒爆發出來了。
喬立收回被紀修踩了一下的腳,按住了想要衝上去的斯汀頓。
莫斯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藍科德三人的視線被紀修吸引,看向星網上紀修相關的資料,覺紀修是最合適的人選。
選定了“人質”,三人並沒有即時把剩下的人放掉。
他們想要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條件。
“我們可以隻帶走一名人質。再準備一艘星艦,我們會把剩下的人質放在裡麵。半個小時內,你們的人不準接近星艦,如果破壞規則,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機甲和星艦是同時送到的。
在確認了沒有陷阱後,藍科德單獨解開了紀修,把剩下的人趕進了星艦,然後明目張膽的在星艦上安放計時35分鐘的炸彈,為星艦設定了自動航行,規劃好了航線。
三人身體恢複能力強悍,在等待機甲的時間裡,表麵已經看不出傷了。
三人穿好半身機甲,藍科德把紀修拎在手裡。
為了防止紀修反抗,用和捆綁“人質”同樣的繩子,把紀修綁成了蠶蛹。
星艦和機甲向相反的方向起飛。
莫斯看著兩者遠去,消失在夜空,身體沒有動。
“莫斯長官?”
莫斯抬頭,看了看唐覽和青奐,指著最先被放回來的兩名考生,“你們把他倆帶上,和其他人去追星艦,另一邊我來處理。”
“是!”
唐覽和青奐帶走了兩名考生,去深穀外圍和其他人彙合。
看著兩人走了。
莫斯懶洋洋地從大石上起身,看著山穀內遍地蛇屍。
踏著血肉,走上高台。
高台上的石柱已經在戰鬥中打碎,隻剩下掩在碎石中的石台。
清開石台上的碎石,在地麵上敲打了一會兒,他右手發力,五指深深插入石台,用力從地上拉起一扇石門。
石門後是一條通道。
莫斯從這條通道跳下去。
十分鐘,莫斯將地下的基地摸了個遍,臨走時留下了“小禮物”。
在他離開三分鐘後,有一隊人在夜色中“姍姍來遲”。
剛靠近深穀,他們就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暴動。
深穀崖壁塌陷。
能量暴動中心,一個小型黑洞已經形成,將周圍的物質不斷吸入攪碎,膨脹到十公裡才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坑洞中,什麼都沒剩下。
——反物質湮滅彈!
星艦上,所有人被反剪著手,束縛在座椅上。
貼在星艦艙壁上的炸彈一明一滅地閃著亮光。
計算著星艦飛出十分鐘後,喬立扭動著手臂,一片極薄的刀片從他袖口滑落在他指間。
或許是對捆住他們能抑製精神能量的繩子太自信,把他們束縛在座椅上隻用了普通的皮帶。
刀片很快隔斷了皮帶,喬立把被捆住的雙手從座椅背後扭到側麵,側彎下腰去隔腿部的皮帶。
腿部的皮帶被割開後,他就可以從座椅上離開。
他從座椅上起身,瑟維斯和費南也用各自的方法弄掉了身上的皮帶。
其他人沒想到隊伍裡麵還有這樣的“能人”,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
繩索長度有限,三人不能相互幫助解下手腕上的繩子。
繩子不知什麼材質,刀片切割不斷,隻能用傳統的笨辦法,用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