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涕泗橫流,磕頭求饒,“祖宗,大爺,放過我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紀修衝著門口示意,這群人像是得了特赦,連滾帶爬地走了,生怕走慢了,這位煞星祖宗反悔。
也不知這人是哪兒來的?
他們今日也是收了錢辦事兒,對方根本沒把這種情況講清楚。
不行!一定要讓對方加錢。
紀雲裹著身上殘破的衣服,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紀修看他的情況,確定他被下藥了,估摸著藥量還不輕。
“你這種情況,要不要我叫個人過來?還是你有相熟的?”
紀修不認為以紀雲的意誌力,這種情況下能自己熬過去。
紀雲顫抖著身體,伸出一隻手。
“把你的通訊器借我……我打電話……我的被他們弄壞了……”
簡單的兩句話,紀雲說得斷斷續續,夾雜著粗重難耐的喘息。
紀修把通訊器從腕上摘下來,遞給他。
紀雲因為藥力發散,顫抖著手指,好長一會才輸完一組號碼。
通訊很快被人接通。
“厲天青,你這個混蛋,快來救我!”
他邊打電話邊哭,連哭帶罵地把處境講述給對麵的人。
紀修倚在門口處牆上,看他說完話,把通訊器拿回來。
紀雲重新蜷縮成一團,抱著膝蓋,低著頭。
“你聯係的人,多長時間能到?”
“半……半個小時……”
包廂裡麵一片狼藉。
紀修思考片刻,撥了兩個號碼出去。
一個號碼聯係木都,說他可能晚到一會兒。
一個號碼聯係服務台,讓人送東西到包廂。
東西送來得很快。
紀修把乾淨的毯子丟在紀雲身上,拿起托盤中的針劑。
紀雲牙齒打顫,眼睛盯著他手中的針劑,恐懼地問,“那是什麼?”
“緩和劑,讓你的情況好受一點兒。你現在的情況恐怕等不到你想要的人來。”
紀雲不是很信任紀修。
“我能挺住……”
“哦。”紀修應了一聲,把針劑放回托盤。
過了不到十分鐘,紀雲聲音顫抖,哭著喊。
“紀修,紀修,針劑……”
紀修平靜地把緩和劑注射進他體內。
紀雲臉上都是眼淚,看起來很狼狽。
他抽涕了好久,緩和劑發揮效力,體內的燥熱被壓下去,才鬆了口氣。
用毯子把自己裹起來,他抬起眼睛看著紀修,色厲內荏,“紀修,你心裡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等紀修回答,他自問自答。
“我就知道,你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我處處比不上你,沒你長得好,成績比不上你,就連精神體,你現在也比我強太多。你嫁給了帝國唯一的親王,我就想球一樣,被嫌棄的人踢來踢去……”
紀雲小聲兒發泄了內心的不滿和怨懟。
“為什麼我處處都要和你比?我不求上進有什麼錯?我就想當一隻被人養的米蟲有什麼錯?母親和父親憑什麼看不上我?……”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說一邊哭得稀裡嘩啦。
紀雲的價值觀,紀修很難認同,但他不是紀雲的監護人,沒有教導他的義務。
紀雲什麼樣的價值觀,隻要不和他來挨邊兒,根本無所謂。
今日的事兒,如果是紀雲自願的,他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
有人敲門。
紀修打開房門,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看著很是斯文,額發微濕,呼吸略帶急促,似是剛進行了劇烈運動。
看到紀修,男人愣了一下,習慣性地露出客氣的微笑,“對不起,我走錯……”
說話間,他從紀修身側看到了包廂沙發上的紀雲。
男人的眼色瞬間變了,揮拳對著紀修的麵門砸來。
紀修微微側頭,避開了男人的拳頭,抓住他的胳膊,準備給他來個360°空中大旋轉。
“紀修——”
幸虧紀雲喊得快。
紀修把提起的男人放在地上,看著紀雲,“你找來的人?”
紀雲點頭,掀開毯子,從沙發上下來,在地板上被絆了一跤。
身體摔在地上,紀雲被磕出了眼淚。
“紀雲。”
男人在紀修手中掙紮著。
紀修鬆開手,男人快步走到紀雲身邊,把他從地上抱起來。
既然紀雲找的人到了,紀修沒必要在這裡多待,他走出包廂,順手帶上了房門。
木都訂的聚會地點是這一層另一條走廊的包廂。
包廂很大,一個班級的同學聚會,空間綽綽有餘。
包廂內,設施齊全,吃喝娛樂,應有儘有。
紀修推門進來,就被木都抓到了大桌,“紀修你來晚了,罰酒三杯。”
同學們笑著起哄。
紀修笑著自罰了一杯,任人再說也不喝了。
和牧知歲在一起時,紀修測試過他的酒量,一杯剛好,三杯就醉。
牧知歲要求他,“在外麵少喝酒。”
牧知歲的要求,繼續打算奉行到底。
包廂裡麵有很多玩兒的,同學們也不糾結在喝酒上。
“紀修,過來這邊,這個轉盤挺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