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嶺合上電腦看了眼室友:“你怎麼看?”
“那個楊老師?”
“要不然?”
“不是死了就是除名了,暫時不知道身份好壞。”室友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規則接受得很快,“管他呢?”
“應該是友。”殷離嶺看了眼紙條。
[當前環境:安全27]
彆說,這紙條信息還挺多,又有規則又有安全檢測,但就是不知道怎麼切換,幸好紙條智能。
“這紙條?”室友看到殷離嶺手上的紙條新奇挑眉。
“他給的。”
“所以呢?你難不成要告訴我,他的紙條告訴你他是好人,而你還信了?”
“但這個老師很怪。”
室友聽出殷離嶺這是不想回他,淡淡看了眼:“怎麼個怪法?”
“哪都怪,比如為什麼課上他可以感應到手機,為什麼他突然動作停頓,為什麼他把紙條給了我……”
“11點多了。”
“嗯?”
“剛才的廣播你沒聽?11點過後被宿管發現你還沒睡得出事。”
殷離嶺收回紙條看了眼室友:“你還怕這?你不每天期待著我去死嗎?”
室友冷哼一聲上床掀起被子蓋住自己整個人,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來:“彆連累我就行。”
殷離嶺哼笑了聲,聽上去心情不錯:“放心,有事一定叫你。”
室友不再說話。
殷離嶺一臉無所謂,隻不過按他的作息時間來說,通宵都是常有的事,這個點他肯定睡不著,更何況學校剛出現了怪物這麼一種神奇新物種,他就更睡不著了。
殷離嶺帶上耳機給手機插上充電線,拿著手機翻看,光打在臉上和身後的牆壁上,旁邊拉上的窗簾似乎被風吹動,被打開了一條縫,窗外有陰影閃過。
後半夜殷離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直到睡過去的時候殷離嶺都疑惑著自己明明一天都不困,甚至在前一秒還精神得很,是怎麼睡過去的。
早晨第一道光從房間的小窗裡折射進來時,殷離嶺就醒了。他把耳機線拔了下來塞進口袋,看了眼手機,電量100%,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手機性能似乎變好了?
準備起床離開這裡。剛把手機收好,他視線一下就被對麵床上被子裡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形成的一灘血紅的液體吸引。
“wooooo——”殷離嶺吹了聲口哨就朝那張床走去,看被子印出的輪廓,一個人和——一個頭?
……那圓形的輪廓看上去真挺像人頭的。
“嘀嗒嘀嗒嘀嗒——”
殷離嶺伸過手在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敲了兩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是感受到身下黏糊糊的觸感,床上的人下意識的掀起被子看了一眼,然後在殷離嶺看好戲的目光下彈坐了起來:“什麼鬼?”
“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大概是最平靜的了,殷離嶺聽見隔壁似乎也有尖叫,裡應外合的叫聲把房間裡的人全部吵醒,於是各種聲響都響了起來,有從床鋪跌落的,有跟著一起慘叫的,有拍門要出去的。
殷離嶺擰了一下門把手,打不開。
隨後殷離嶺摸出紙條,上麵的墨跡又在變化:
[早上6點宿舍開門。26]
看看表——5:40。
再次感歎,這紙條真好用。
殷離嶺聽著宿舍裡的大叫,坐回了床上,偏頭看向室友,有些幸災樂禍:“江厭,一早上起來被子裡一個頭一攤血的感覺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江厭麵無表情的下了床,身上沾滿了血,他看著殷離嶺:“你弄的?”
殷離嶺攤手:“11點過後可是連門都打不開,我哪來的人頭啊。”
最淡定的大概也就這兩人了,一顆流血不止的頭被江厭從床褥裡拽了出來:“認識?”
“我哪認識啊?”
殷離嶺看向那頭,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生,滿臉驚恐,死不瞑目。
江厭臉上寫著“你看我信?”的進了衛生間。
在殷離嶺看過去時,這頭好像與殷離嶺對視著,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
殷離嶺皺了皺眉,把這顆頭扔進了垃圾桶。
想來應該是昨天沒按時到宿舍,所謂被“懲罰”的三百多個學生中的人了。
也幸好這頭是出現在這,要不然估計還得多死一個——
嚇死的。
等到江厭洗完出來時也差不多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