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在聽不見看不見字的情況下讓殷離嶺叫宿管來了,就算可以在殷離嶺麵前讓他叫宿管,殷離嶺大概都隻會聳聳肩,說:“為什麼要我乾這體力活?”
這就相當於一個雙人合作式的遊戲,但他和殷離嶺很明顯不適合玩這種遊戲,彆說配合,不添堵都算不錯了。
殷離嶺當然不會把宿管叫來,即使他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
兩人的腦回路還是挨得很近的,但是並沒有什麼用,把宿管叫來可能的確可以讓怪物滾蛋,但看宿管那樣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等把宿管叫來了 ,江厭那邊是輕鬆了,難過的就是他這邊了,宿管還提著一把斧頭,更加危險,所以還是讓江厭再耗一耗吧。
江厭那邊,怪物的黑爪掃過窗戶,留下一抹黑色痕跡,江厭目光看去。
昨晚怪物可以化作陰影從窗戶縫鑽進去,那現在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讓這怪物去殷離嶺那邊了,自己這邊不就沒事了嗎?
江厭突然看了一眼殷離嶺,殷離嶺看到這眼神,心中警鈴大作,江厭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然後他就看到一直處於下風不斷躲閃的江厭開始發力,抄起凳子就朝怪物腦袋上砸去,一下又一下,腦袋上兩個空洞中湧出更多鮮血。
從殷離嶺這邊看去,江厭那麼房間的色調正在不斷變暗,燈光不斷變紅,房間地麵牆壁四處是血。
殷離嶺眨了眨眼,對麵的房間又恢複了正常。
而這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原本就站在旁邊的黑影早已不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窗戶對麵的房間的打鬥也越來越激烈,看樣子江厭是連把怪物捶過來的心都有了。
“開門!”
門被敲響,殷離嶺回退幾步,也順便觀察著江厭那邊的進展。
“快開門!”敲門聲愈演愈烈,好像馬上就要把門戳出一個洞。
那邊的怪物似乎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突然停下動作就想跑。
江厭看見門後麵那個宿管怪物的身影,也看見了正準備偷偷摸摸溜出去的怪物。
“原來你真的怕宿管啊。”
江厭俯身衝了過去把門甩上,隨後繼續拿板凳往死裡砸怪物。
在怪物的身體被砸得靠在窗戶上時,殷離嶺敏銳的看到玻璃窗出現了一道裂痕。
江厭也同樣看到了怪物身後的裂痕,更是把怪物攔截在窗戶前的範圍內打,怪物舉起雙臂阻擋。
一瞬間,窗戶這邊的殷離嶺好像在怪物的身上看到了人的影子,這人應該也是本校的學生,麵上全是青紫血跡,舉起的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還沒等殷離嶺看清,一聲破碎傳來,玻璃窗戶炸開,怪物化為陰影在房間的地麵上遊走,這時房間的門也被暴力撞開了,還沒等江厭進來,殷離嶺就率先往窗外跳。
窗戶碎裂,另一邊的房間也無影無蹤,殷離嶺和江厭兩人此時正站在下一層樓窗戶的邊緣和空調外機上。
門被暴力推開,宿管甚至看都沒有看,舉起斧頭就是一頓亂揮,如果剛才殷離嶺沒有出來,那現在不死大概也得半殘了。
斧頭砍入木頭的聲音停止,緊接著就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兩人皆是看了看腳下,他們在三樓和二樓的中間,離地麵大概7、8米,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
但如果宿管將斧頭揮向他們,跳下去生還的可能肯定比不跳的大。
殷離嶺看了看一旁的樹,比劃了一下距離。
江厭注意到殷離嶺的動作,估計著他應該是已經準備跳了,自己則是一手扣住隔壁窗戶的邊沿,試圖讓自己的重心落在二樓的空調外機上,這樣先跳到一樓空調外機上再到地麵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傷害。
一斧頭已經砍在了剛才破碎的窗戶上,鐵框瞬間凹了下去,殷離嶺二話不說直接抬腿往距離自己一米左右的樹上跳。
一手抓住樹枝身體一蕩,在樹枝斷的那一刻剛好腳踩樹中分支上,順勢扔掉手上斷枝抓住另一根穩住身形。
等殷離嶺將自己身形隱匿在樹葉中時,他的臉上已有數道被剛才無手揮開的樹枝劃出的紅痕。
殷離嶺這動作直接吸引了宿管的注意,眼看著宿管正左右準備揮下斧頭,還沒完全穩住的江厭隻能鬆開手,半重心在空調外機上,半個身子直接往下倒,在倒下的過程中江厭不顧手可能被扭斷的風險直接抓住二樓窗外的防盜網。
身子重心懸空,卡在防盜網中的手腕被拗得發白發青,江厭倒吸一口涼氣伸出左手試圖擺正重心解放自己的右手。
抬頭看去,江厭直接和往下看的宿管對視,宿管獰笑著將斧頭伸出窗外,這個距離,斧頭揮下可以直接砍斷他的手。
江厭心道不好,左手也不往上了,右手強行往外扭過來,整個人垂直下降,江厭下意識的身體往前有草地的花壇傾,好歹還有堆草叢可以給點緩衝,總比直接栽在板磚上強。
江厭直接落在了草叢裡,身體陷了下去,因為雙手抱頭的姿勢所以倒沒有真傷到多少,就是後背通過草叢緩衝受到的衝擊肯定不下。
殷離嶺在樹上枝乾中,樹葉茂密,宿管應該是看不到他的,所以他現在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說不定由樹乾滑下去的一瞬間就被宿管看見然後一個斧頭甩過來了呢,那個時候他半懸空著也沒法躲。
但現在如果宿管一個斧頭甩了過來,他雖然可以躲,但一旦躲了他就直接是失去重心和江厭一樣自由落體了。
且這棵樹下隻有草地沒有草叢,不能做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