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晉眠來說,你可以罵他做作惡心,你可以罵他自以為是,但你不可以從性彆上侮辱他。即使陰柔也好,龜毛也好,他也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可何河卻這樣惡狠狠地插上一刀,就像是全盤否定了一直以來的一切。顧晉眠還是沒辦法習慣這種殘忍。
還發著抖的顧晉眠聽到了手機鈴響,是《混世》。和歌裡相同的聲音這樣愉悅著響起。
懷孕。結婚。不再見。
耳鳴著,句子都似乎聽不完整。如同被雷劈一般,跌入絕望的穀底。
當天晚上顧晉眠還有一個通告要趕。即使心中痛到窒息,可表麵還要維持禮貌的微笑,半分不得鬆懈。他不慌不忙地應對著一個又一個或溫和或刁鑽的問題,直到有人終於按捺不住提到了何河。
“何河說和你男女有彆,你有什麼看法呢?”
一晚上的得體再也裝不下去,他努力保持著笑,可那帶了好看弧度的笑容如同碎裂的麵具稀裡嘩啦散了一地。“我在這邊對何河回應。如果把它看做一種侮辱的話,你今天侮辱的是我,還是侮辱了所有女性?我覺得這個是一個很不好的事情……其實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介意,隻要彆傷及無辜,說我什麼都可以……”顧晉眠不受控製地露出落寞而幽怨的表情,“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好……你都鎖定我個人就可以了。”
人群發出一陣驚呼,記者們像打了雞血一樣,騷動著湧向台前。訪問結束了,顧晉眠揮手道彆,轉身進後台的時候,他忽然認出了那個發問的女記者——身材纖細,麵容清秀,還帶著實習證,卻是那樣的沉著冷靜。她的手裡還捏著話筒。
“謝謝顧先生真摯的回答。”她甩甩栗色直發,“送句連嶽老師的話給你,”白皙的手不經意間輕撫腹部,“沒有人憐惜你,因為沒有人愛你。”
Doris優雅一笑,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