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隻能默默地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
終於輪到水清,站在試驗台前的水清反倒不怎麼害怕了,有種視死如歸之感。因此她也很配合試驗員們的話,讓伸手就伸手,讓蹲下就蹲下,測身高,抽血,化驗,水清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最後躺在實驗台上,她也是毫不猶豫地就爬上去了。
平躺在台上,眼前是各種精密儀器,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雙手手攢得很緊。
水清死死地盯著試驗員給她注射藥物的針頭,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針管被拔出來,水清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地聽見了什麼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Boss……效忠……“
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水清聽清楚了那段話。
“Boss是你的義父,你將永遠效忠組織”
相同的話說了無數遍,水清最終在聲音裡睡去。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宿舍裡,水清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她坐起身,想想起些事情,腦袋裡卻隻有一句話“Boss是你的義父,你將永遠效忠組織”
水清的生活和以前差不多,但她總覺得自己少了點東西。她記得自己五歲來到組織,也記得自己在組織的訓練,她甚至記得自己如何通過了組織的訓練。正因如此,她才覺得奇怪。
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多事情,了解這麼多知識。
而且,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在五歲之前的事。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隻有五歲。
Boss來她家看她,對她說了很多話。水清一一回應,認真記下。她潛意識裡排斥著這些話。這讓她產生一種恐懼感,她怎麼能排斥Boss說的話,她怎麼可以?
她把那句腦海中的話稱做“思想鋼印”雖然水清並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隻是潛意識中這樣叫它。水清也跟著自己的潛意識這樣叫。
Boss把她繼續交給琴酒看管,七歲的時候水清被帶去了漂亮國。
水清更加確信自己絕對是忘了什麼,她記憶中從未有過學習英語的印象,但水清可以進行日常的交流,甚至知道幾句俚語。
她在漂亮國依舊是接任務,做任務,訓練,娛樂。任務也都是些簡單的。
那天水清借走了基安蒂,給坐在敞篷車裡快樂唱歌的美國人來了個爆頭。周圍沒人懂她,隻有水清樂在其中。
水清不明白自己的快樂從哪裡來,她應該自己好好完成任務就行了,不應該節外生枝這麼多。可她的潛意識裡有一個聲音,暗搓搓地推著她讓她這樣做。
於是她就做了,什麼也沒發生,隻有她的潛意識特彆高興。她也因此而高興著。
她不明白。她的高興來得毫無根據。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忘記了什麼。可她到底忘記了什麼呢?
基安蒂問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你應該像往常一樣,把那個男人炸得渣都不剩!”
眼角紋著蝴蝶的女人誇張地向她描述炸彈爆炸時的場景。
“不過,人們都說你是一個犯罪天才,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水清覺得這一幕好眼熟,好眼熟。她感到一絲痛苦,她想流下眼淚。
她想起那天有個老婦人,在冬日給她一盤餃子,告訴她,種花家的冬天到了。
種花家?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