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視著辦公室裡的物品,看到一抹綠色的影子。她走過去,拿起來。
是本物理題。
水清覺得自己的頭疼減輕了很多。她翻開書,前兩麵都是些簡單的題,水清通篇掃了一遍。題目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讓她的腦袋清醒起來。
【對,我是來救他的。我為什麼要救他?他是誰?我認識他嗎?】
【他是你的同胞,你不能拯救彆人,但你的同胞你一定不能見死不救】有個聲音告訴她。
【同胞是什麼?】
【…】那個聲音笑【是必須保護的人】
水清最後還是遵從了自己潛意識的想法。
她告訴那個老板有人要殺他,叫他立刻回國。那個老總點點頭,叫助理買了機票。
“你為什麼幫助我?你是誰?”她記得那個老總這樣問。
水清的回答是:“一名無奈的…”無奈的什麼水清不記得了。她讓老板把自己今天來過的監控錄像全部刪除,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己來過的事。
張三答應了。
“這本書……”
“你拿走吧,本來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嗯……趕緊回家吧,回家了就安全了”
【我把種花家叫家嗎?種花家也是我的家嗎?】
【種花家是我們的家,種花家的人民都是我們的家人】聲音顯得驕傲。
回憶結束,水清的腦袋突突地疼。她抱著腦袋,弓著腰。她感覺有無數個人站在她身邊指責她,說她背叛了組織,是個叛徒。
【我沒有背叛組織,我沒有】她說。
【你有,你有】聲音說。
【我沒有,我沒有】她說
【那麼為什麼沒有呢?你放走了組織本來要殺的人】
【因為,因為】水清睜開眼睛,綠色的書皮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因為,我從來沒有效忠過組織】水清聽見她這樣說。
一時間好像有什麼斷掉了,又有什麼連上了,水清的疼痛感漸漸過去,水清也鬆了口氣。她拿起那本綠色的書,翻了翻。
是本物理題,裡麵的字不像是英文,也和日語有點差彆。那麼是什麼呢?水清覺得自己應該寫一寫,似乎可以找到些答案。
她翻開第一麵,第二麵,前兩麵很快就寫完了,第三麵的時候,她卡住了。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算出正確答案,四個選項沒有一個是她算出來的答案。這種熟悉的絕望感讓她想起了自己坐在教室裡考試的場景,這時候應該做什麼?水清問自己。應該選一個和計算答案差距最小的答案。水清答。
於是水清在題號前大大地寫了一個c!還在旁邊點了個小點。
第三麵的題是專項練習,水清在做題的過程中想起了些事情,她出生,她上學,她中考,她上高中,她期中期末考,她聯考,她統考,她調考,她月考,她周考,她單元小測,她隨堂小測,她限時訓練,她每日一題…
她想起了自己緣何來到這個世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記憶像鐵軌一樣長,考試如軌上石粒那麼多。(劃掉)
記憶像鐵軌一樣長,而軌上列車,該重新出發了。
水清看著第三麵的第三題陷入沉思。
算了,不寫了。
水清合上書,誰寫這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