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重拍上一位演員的戲,所以其他演員對情節的掌控已經熟悉了,唯一不熟的就是任凱凱,任凱凱很糾結。
唐啟鵠知道他有壓力,上一個演員的記錄已經刪除,沒有片段給任凱凱看所以任凱凱隻能對著劇本自己想。想,想他能想出個什麼來?他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他一個二十剛出頭的,這都不要緊,可他是要去麵對攝像機,這個就不好辦啊。
“凱凱。”
轉過頭任凱凱看著他,“啊?”
“不要看外麵了,你看看我唄~”
“那還不如閉眼算了。”
唐啟鵠委屈,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顫抖眼淚默默流,一大早起來自己為了誰啊,一大早起來給他買早餐為了誰啊,為了春回大雁歸都沒有這委屈。
“任凱凱。明天的廣告要推遲。從今天起你要趕戲,三天之內把上個演員的戲份趕出來,你要開始受罪了,唉——”
“你怎麼不會說點兒好聽的?”任凱凱垂頭喪氣,手裡是新手機,舍不得砸了隻好垂著頭控製,控製,再控製。
笑了一下唐啟鵠空出一隻手來摸摸他的毛,“等下頭發在鏡頭裡一定很漂亮。”
“有什麼用,你說今天的戲很不好演,眼神,我怎麼對她拋媚眼啊!啊?”
“就我平時怎麼看你,你就怎麼看她,我不是昨晚還特意教你了麼。”說完,唐啟鵠又摸了摸他的毛,“以後你這頭發,興許一根能買上很高的價格。”
任凱凱偏了偏頭,“我不賣頭發。”
“誰說讓你賣頭發了?三天後那隻廣告,除去稅什麼的你最少十萬。你不笑,這銀子可就沒了。你就當攝像機是我,你衝我樂,行吧。”
十萬,十萬。
任凱凱動搖了,因為十萬可以買很多書,很多很多很多......既然自己沒錢,那就笑吧,嗬嗬,嗬嗬,嗬......
今天的戲都是外景,任凱凱對外景這個詞,除了盒飯沒有其他了。
劇組不是第一次見到,以前是來這裡送盒飯,如今卻是來跑龍套的,這差距太大。
任凱凱在副導演的“指揮”下與眾人打了招呼,劇組裡的人也都默契般地不多問話,問什麼,問任凱凱怎麼被選上的?那不可能,誰都不是傻子,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衣服和以前演員穿的是一樣的,簡單的灰色衣褲。化妝師當然不能像大牌一樣有禦用的,給普通演員化妝的一個姐姐很快就給任凱凱解決妝容問題,沒有畫傳說中的眼線任凱凱有一種死裡逃生的錯覺,而且化妝師也很滿意,果然底板好怎麼折騰都可以。
第一場戲。
任凱凱人生中中的第一場戲,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其實任凱凱要做的事很簡單,在彆墅前的花園裡拿著澆花的水壺對著花笑笑就可以。
可是這一笑問題就多了,任凱凱要對他戲裡的女人笑,而且第一場戲要同一個不認識的人笑,這點任凱凱不喜歡,任凱凱對不認識的人基本不會有表情。這笑其實隻是一個幾秒鐘的鏡頭,不過絕非唐啟鵠說的那種拋媚眼。
任凱凱要扮演的人物隻是一個花匠,他的女人也隻是女主角身邊的一個侍女,所以花匠在主人家並不可以明目張膽地和她溝通,再者因為兩人年紀都小,所以是很單純的感情。
非要說任凱凱這個人物重要在哪裡,那就是整部戲裡從頭到尾,就隻有他是圓滿的結局。
唐昌點點頭後有人喊了Action。
任凱凱愣了一秒鐘開始傾斜水壺,抬了抬肩膀便有水撒到嬌豔的玫瑰上,馬上,不遠處一個娃娃臉的小丫頭踩著碎步越走越近,她抱著自己小姐的寵物狗走過花園,對上他抬起頭的會心一笑。
其實就這麼簡單。
結果————
“卡!”
唐昌並沒有很生氣,隻是見怪不怪心平氣和地對任凱凱說話,“你是花匠,你可以笑得羞澀,但是你澆花的動作要熟練一些?”坐下後唐昌小聲對身邊的助理點點頭,“這條先不要刪除,先留著。”
對於自己笑容的評價,任凱凱很無語,那怎麼能是羞澀呢?講戲時說的明明是會心地溫柔一笑,任凱凱也是這麼演的,不過鏡頭不會說謊,自己果然演錯了。
第二條,任凱凱依舊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