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是自己國家的空氣最好!”任凱凱走出機艙,第一句話完全發自肺腑。
唐啟鵠拿出眼鏡給他,“快戴上,否則一會兒被人圍住我可沒辦法。”
任凱凱想了一下,好像剛才是有個漂亮的空姐偷偷看自己來著,“戴上眼鏡就沒人認得出我了,那好吧。”
機場外有公司派來的車,因為已經在國外生活了就將近三個月,所以三個助理都急急忙忙各自回家了。
“大板我要先去一個地方,晚上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可以,你哪裡都不可以去。”
“我會戴著眼鏡的,再說不會有很多人認識我啊?”
唐啟鵠真不忍心看他的眼睛,不過現在不同以往了,他以為不會有很多人認得他,可事實恰恰相反。“凱凱,你看路邊的廣告牌。”
任凱凱從他拉開一些的車窗向外看,公交站牌旁的候車亭有很大的廣告牌,這些廣告牌一般都是宣傳當季的飲料或者數碼產品,任凱凱沒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那上麵,和安雨琪,和那款手機,和漂亮的煙花。
可是,廣告牌裡自己的臉好大哦。
“這種地方的廣告,不是替換的很快嘛?都快兩個多月了怎麼,我,怎麼還在上麵呢?”任凱凱覺得委屈,更覺得新奇。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出現在廣告牌上呢,好興奮也好奇怪。
如果這樣的話,那認識自己的人豈不是都知道自己拍了廣告?不論是誰出門,坐不坐公交車,就算坐地鐵也會路過也總會看到的啊。
“咦?怎麼臉紅了?”
任凱凱轉過頭,繼續看車外一個接一個的廣告牌子,“沒有。”
唐啟鵠也不拆穿他那點兒小心思,想著回去先讓他睡一覺緩一緩時差問題,等他醒了再帶他去公司吧。
至於那個被唐啟鵠正當原因扼殺的心願,回國的第二天任凱凱還是帶著帽子眼鏡去完成了,唐啟鵠陪他買好禮物,開車送他去孤兒院了。
唐啟鵠永遠記得那一天,那天是自己從認識他到現在,第一次見到他毫無防備的笑。
他把那裡當成家了,唐啟鵠坐在秋千上看他和那群孩子們吃冰激淩,一個夏天都亮了起來。唐啟鵠發現原來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男人,可以那麼幼稚,不過幼稚的蠻可愛。
“哥哥,你說話不算話,三個月沒回來了。是不是,到電視裡麵去了,你出名了有錢了,就不要我們了?”
“哥哥?是電視裡那個大姐姐,把你拐走了嗎?”
“怎麼會?沒有人拐走我。”任凱凱懶洋洋地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哥哥錯了啊,可是哥哥沒有不要你們,原諒我吧。”
一個最喜歡粘著任凱凱的小姑娘抓住他的手,才不到三歲,還缺了幾顆牙所以發音並不是很清楚,“哥哥,不要扔下我們,你不來,我們很著執。”
“著急啊…..”
“恩恩,都哭了。”
孩子是誠實的,很心疼所以任凱凱用這三個月學到的演技,忍住了眼淚忍住要發紅的眼眶。“我錯了錯了,以後不要哭,我們不可以哭的。”
那之後的任凱凱無論受到再大的挫折,真的,再沒有過一點放棄的念頭。
比如,那些所謂的新人培訓。數不清的汗水,痛苦,一切難熬的一切不能輕易承受的都可以挺過去。再比如,想的更具體一些兒,還包括瞧不起自己演技和身份的人們。任凱凱突然想到一個人,在眾多挑剔的人中他是最甚的!
三個月沒見任凱凱對熊承那張滿是不屑的臉,重新記起來。
那張無可挑剔卻欠拍的臉,那張英俊卻恨不得踩扁的臉,任凱凱平生第一次這樣討厭一個人。從小到大不是沒有被欺負過,可是任凱凱沒被他那樣欺負過,先給個笑臉再給一巴掌,任凱凱最討厭這種人。
從孩子堆兒裡出來,院長和任凱凱談了一陣子,和唐啟鵠走出來時已經下午了。
“去哪裡?”
唐啟鵠把手機扔給他,“你的美女姐姐叫我去碼長城,看吧,她說你不去就打斷我的腿。”
短信上確實是這麼寫的,任凱凱忍不住笑,“那我不去了,她就可以打斷你的腿了。”
“沒良心的。”
到Apple的公寓沒用多久,任凱凱跟著唐啟鵠進門就被齊韻捏了一把,唐啟鵠看著他被捏紅的臉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