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承打著哈欠，“你也不是女人，怎麼這麼婆媽？”

“我婆媽！”

“好了好了你不婆媽。這不是你電影快殺青，我也沒陪你去哪兒玩兒過，這次學著劇本裡的旅遊結婚，浪漫不齙牙？”

“齙牙……”

“你睡了？”

“沒。”

“想什麼呢？”

“想你，真的要和我一個男人結婚這事兒，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呢？你見過兩個男人結婚嗎？我是說，咱們國家的，這事兒有先例嗎？我就知道有跳樓自殺的，唉，w我們在國外會不會被偷拍到？”

今天白天的工作太多，熊承繼續打哈欠，“你婚前憂鬱症了？還是和初戀結婚帶著不甘心？我不想你過得不踏實，以後我就是你親人，你就不是孤兒了。結婚證就是監護證書，你踏實我也踏實。”前半句說的是疑問，後半句已經是熊承的自言自語。

任凱凱沒聽到他的自言自語，被他問得毫無睡意倒是越來越清醒，隻是不側過頭，因為側過頭也看不見他。不是不甘心，隻是太恍惚的錯覺，收下戒指的時候他說的結婚任凱凱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當真了。

其實沒有什麼儀式任凱凱不會覺得少了什麼，戒指出現之前他從沒說過結婚這兩個字，可從他提起結婚這個詞語後任凱凱確實是查詢了這件事，沒有婚紗沒有嘉賓，任凱凱覺得熊承才是虧了那一個。自己是一定不會結婚的，如果熊承不出現在生活了，如果他沒有那麼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地開始關心自己，那對愛情毫無期盼的自己，也許永遠不會相信結婚這個詞語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不相信我？”

“不是啊，地點，在教堂嗎？第一次結婚嘛，有點兒緊張。”

“我也第一次，每天清晨我都是是處、男啊小齙牙。”說完熊承摟著他笑了一陣，“睡吧，好不容易這麼早想睡覺了。”

他最近一直失眠，任凱凱不想他破壞他難得的睡意，“晚安處、男，我們那天，穿一樣的禮服？”

“喂？”

“處男？”

“你睡著了？”

任凱凱突然想到一個小故事，女孩兒對另一個女孩兒說，你男朋友怎麼樣啊？比我男友帥嗎，比我男友好嗎？另一個女孩隻是笑笑，說，我男友很普通的，活的，男的，在我家廚房會討我媽歡心的。

故事很小，任凱凱感動了很久。現在也慶幸身邊能有樣一個人，會喘氣的，活得，說不定哪一天累的還會打呼嚕。他不需要很有錢很帥，需要的隻是他就這麼躺在身邊，一伸手就碰得到，冷了可以貼過去，心煩了可以踢兩腳，害怕了就抓住他，馬上就不害怕了的感覺。

不過養眼的話就更好了，熊承就最養眼，對此任凱凱不介意經常被他那雙眼睛迷惑住。

聽過不少男人之間真實的，沒有結局的愛情，有因為要和女人結婚斷裂的，有因為另結新歡分手的，情節各種各樣曲折離奇。任凱凱知道和熊承這條路也是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就比如現在，任凱凱知道自己不可以和熊承像普通情侶在街上牽手親吻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可以在街上明目張膽的，不過在家裡自己還是想怎麼折騰他都可以的，這麼想著任凱凱沒忍住就笑了。

熊承一翻身把胸膛貼到他背上，“睡，不睡齙牙越來越明顯，變老鼠牙。”

“彆鬆手。”

“恩。”

比起做（一條大河向東流）愛，這樣的互相取暖更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