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鋪 唐方一臉無語的下了樓,……(2 / 2)

兩人忙活的正起勁,宿舍門卻被敲響了。

“請進。”林遲晝喊了一聲。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卻意外的沒有半分雜音。

“你們好,我是隔壁宿舍的徐奈。”

“我靠,又一個帥比。”唐方從上鋪掀開他的遮簾伸出頭來看。

沒錯,來人長得確實夠帥,戴著一副看起來相當斯文的黑色半框眼鏡,但是從鏡片的厚度來看,其實度數並不高,平時是可以摘掉的,額頭光潔,鼻梁也很高,有點混血那個意思。

林遲晝走到門邊,跟他握了一下手,說到,“林遲晝。”然後他又側身,把剛剛從上鋪跳下來走到門旁的唐方露出來,“這我上鋪,唐方。”

等到看到徐奈的全身,唐方卻有些不太滿意了。現在的帥哥為什麼都比自己高平均半個頭?他唐方自認為在人群裡不算低了,可現在……看著兩個腿長腰細、寬肩窄腰的男的,他心裡確實有點不好受。

不過沒關係,他唐方的智商可以當增高鞋墊來用。立馬平視,哦不,是俯視這兩個人。

“嗯,我聽過你們兩個,都很厲害。”徐奈微微一笑。

“巧了帥哥,我也認識你。不過這個以後再說,你現在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倆嗎?”林遲晝問到。

“對,我們宿舍浴室裡的水龍頭突然就放不出來水了,我想來看看你們這邊什麼情況。”徐奈推了推眼睛說到。

“OK,這就去給你看看。”唐方說完就往浴室裡走,扭開水龍頭,卻隻是聽到了一點聲音,並沒有水放出。

“那看來是停水了,我去和宿管阿姨說一下,你們繼續收拾吧。”徐奈說到。

“好。”林遲晝衝他點點頭。

等人走後,唐方問到,“你認識他?”

“嗯。”林遲晝打開窗戶和門,就要打掃衛生了。

“徐奈不是花攬市本地人,他是被特招進來的。”林遲晝回話。

“特招?體育特長生嗎?”唐方掀開水桶蓋,果不其然,沒有水。

“走吧,樓下打桶水去。”唐方提議到。

“行。”林遲晝放下手中的掃帚,也提了一個桶。

兩人往樓下走著。

“不是體育特長生的話,那就是藝術特長或者學習特彆優秀的那一類。”唐方說到。

“對,很顯然對方屬於後者,學習特彆優秀,但其實,他藝術類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之前有聽彆人說過他唱歌很好聽。”林遲晝解釋到,“徐奈是天涯附中的,但是天涯的教育質量遠不如海角,而且天涯本來就是海角的一個小分校,所以在開學前兩天,海角高中給天涯附中截胡了,把徐奈要了過來。”

“哦,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唐方不解。

“因為我之前在b市見過徐奈,他家那次有個新品宣傳會是在b市,剛好我爸得去,就把我也給帶過去看了,像徐奈這種天子驕子,我能不注意到他嗎?但是我倆站的比較遠,所以他可能沒看清我。”林遲晝無奈聳聳肩。

“新品發布會?什麼公司?”唐方又問。

“你肯定聽過,盈瀾科技有限公司。”林遲晝解惑。

“哇哦,還是有錢的帥哥。”唐方有點羨慕。

“有錢的帥哥你身邊還站著一個。”林遲晝又開始嘴欠。“不過,有錢的帥哥並不喜歡你這一款。”

“……嗬嗬噠,謝謝您嘞,”唐方一腳就踩到了林遲晝腳趾頭上,“不過不需要,因為哥既有錢也有顏。”

“嗷……真狠啊糖塊兒。”林遲晝跳腳到。

終於走到了樓下的打水處,不得不說,海角高中能夠在“最需扶貧高中榜”上蟬聯多年冠軍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儘管教育質量相當好,但是學校還是從來都不翻新重建,最大的一次變動還是在十幾年前,舊教學樓實在不能用的情況下才搬到了新樓裡,直到現在。

一整棟樓配套的竟然隻有樓下這麼一排水龍頭,而且現在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了。

“你說,咱們能趕在進教室報到前打上水嗎?”林遲晝頹然問到。

“……你在問誰?”唐方也有些頹廢。

“有顏的帥哥,能憑借你的顏值去買點水嗎?”無論什麼時候,林遲晝總能嘴欠起來。

“嘖嘖嘖,不能,不過,有錢的帥哥,你能買到水嗎?”唐方白了他一眼。

“……”貌似也不能。

九月的天氣,八月的溫度,七月的熱風,還有兩個永遠不可能過完“六一”的大齡兒童,當然,是智力上的兒童。在某些事情上,兩人總是相當執拗。比如現在,已經熱成了狗,林遲晝和唐方還在較著勁,一人一邊排隊,看誰能先打到水。

“你們準備打水嗎?”突然,一道溫潤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無言競爭 。

是徐奈。

“對。”唐方點點頭。

“那跟我來。”徐奈神神秘秘的說到。

說完,他就先一步走進了宿舍樓。

林遲晝用眼神示意唐方“什麼意思?”

唐方也給他回了一個“你爹哪裡知道?”

但是兩個人還是跟著進去了。

再次走進這棟悶熱的大樓,徐奈領著二人上了二樓,來到了最東邊的一個房間,然後輕車熟路的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進。”門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算太小。

“吱呀……”門被推開了。很顯然,這扇門有點曆史了,畢竟學生們住的宿舍,推門而入的時候是不會發出雜音的。

走進門內,唐方看到了這樣的一副場景:一張木質大床擺在窗戶旁,在日光照耀下看起來將要褪色的窗簾被風扇吹動著,屋內光線比較暗,因為窗戶外就是一棵長得很高的常青樹,層層疊疊的綠葉遮蓋了日光,斷斷續續有跳躍的光斑逃進來,與這間屋子的主人一起享受片刻的清涼。

而木床旁就是一張長桌,上邊擺滿了書,還有幾幅字,寫的極好。在往旁邊看,就看到了快要脫落的牆皮上粘上了一層報紙來固定遮蓋它們,而報紙前則是擺了滿滿五排的暖壺。

“小同學,什麼事啊?”男人來口問到。

坐在書桌前的男人,是一個看起來將近四五十的中年人,但他仍然精神抖擻,從眉眼間可窺得其年少風采。

“祁叔是我,徐奈。”徐奈走上前幾步,從兜裡拿出五塊錢,說到,“我來買五瓶水。”

“徐奈啊,行,錢放桌上,水你們自己取吧,一會兒給我把暖壺送下來就行。”祁叔擺擺手說到。

“好,謝謝祁叔。”徐奈照辦。

等到提著暖壺從門裡出來後,林遲晝終於忍不住問到,“不是說不能進行校園貿易嗎?”

“唔……你大可以認為那個什麼‘量化考核表’是專門用來規範學生的日常行為的,但是對於祁叔這樣的‘投資家’教師,也就是給學校捐過錢的老師來說,無效。”徐奈耐心解釋到。

“徐哥,那你是怎麼知道這裡能買水的?”唐方也問。畢竟,都是新生,為什麼就已經有了信息差了呢?這樣的感覺可不好受,就好像,徐奈已經是海角高中的在讀高二生了,而他們卻是高一的新兵蛋子。

“奧,這個啊,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前兩天就到了。我覺得你們應該知道我是特招生,天涯附中一向開學比海角高中要早上那麼兩天,所以我就提前來了,這也是經過學校同意的。”徐奈溫和一笑。

“這樣……不過徐奈,你笑起來跟一個人有點像。”林遲晝突然說到。

“哦?誰?”徐奈也很感興趣。

“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他,畢竟那麼大的海報上畫著呢,就是阮青柏。”林遲晝說到。

不知道為什麼,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奈的耳朵尖卻立馬紅了,“阮青柏嘛?哪裡像了?”

“氣質很像,很乾淨,溫文爾雅。”唐方搶先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那倒真的是榮幸之至了。”出乎意料,徐奈竟然笑了起來,就好像……這句“溫文爾雅”哪裡戳中了他的笑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