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晃晃悠悠過了一個月。
某天清晨唐方比林遲晝起的還早,於是等他坐到教室差不多十分鐘後,後者才姍姍來遲。
唐方抬眸一看,就對上了林遲晝幽怨的目光,還看到了他紅通通的鼻子。
嗯……下手確實有點狠了。唐方這樣想著。
林遲晝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單手拉開靠背就坐了下去,拿出英語書來背。
他記性好,從軍訓到正式開學第一個星期已經把語文說上所有的文言文和大部分詩詞都背下來了,就差兩首古詩了。
所以現在雖然是語文早自習,但林遲晝和他後邊那位卻在明目張膽的背英語單詞。
唐方拿出一支筆戳了戳林遲晝,後者側頭看他,顯然還是在生氣。
唐方無奈地壓低聲音說到:“昨晚不是你先咬我肩膀的?!你還生氣?”
林遲晝:“你竟然對著我的帥臉下手。”
唐方皺眉:“你咬我了,那麼大一口,現在印子還在。”
林遲晝:“你竟然對著我的帥臉下手。”
唐方:“那昨晚不是你先嘴欠的?”
林遲晝:“你竟然對著我的帥臉下手。”
唐方頭疼的不去看他,他也沒想到昨晚到最後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昨晚
回到宿舍後,兩個人還好好的。
直到林遲晝看見唐方在敷麵膜。
林遲晝:“每個睡美人睡前必備助眠的???”
唐方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林遲晝:“是奧,我又不是等著你睡著準備給你一個真愛之吻的王子殿下。”
唐方皺眉:“那他媽是睡著了?你沒看過睡美人?”
林遲晝聳聳肩:“知道故事的開頭和結尾。”
唐方:“那白雪公主呢?”
林遲晝:“知道白雪公主和巫婆相愛相殺,最後巫婆給了她一個毒蘋果,白雪公主含冤吃下,最後被王子給親了帶走了。”
唐方眉頭緊鎖:“誰告訴你的?”
林遲晝不明白他怎麼這副表情,還在勸唐方:“這就是你不開明了,人家倆女生搞對象怎麼了?”
唐方還是那一句:“誰告訴你是這麼個情節的?”
林遲晝湊近唐方說到:“大概是b市的朋友吧。”
唐方跟他爭論了半天,誓死要把林遲晝給掰正了。
林遲晝這孩子也是,倔的很,最後兩個人鬨騰著就鬨騰到了林遲晝的床鋪上。
唐方被壓在身下,他臉都被氣紅了,眼尾也泛著淺淡的紅色,好看極了,要是哭著……就更好了。林遲晝無不惡劣的想到。
這時候唐方的麵膜甚至還在他的臉上沒有掉下來,頑強的很,兩人還在吵吵著。
吵到最後,唐方也忘記自己說了什麼,反正就是把林遲晝給氣急了,一口咬在了對方圓滑的肩頭。
唐方慘叫一聲,就下意識的揮拳。
兩個人再對視的時候,唐方的衣服滑落肩頭,露出那一圈牙印,紅與白的對比在暗夜中相當鮮明,而林遲晝則流著兩道鼻血。
這時候但凡有人進來了,都會覺得是林遲晝自己把唐方弄成那樣〈雖然事實也是如此〉,還不爭氣地流下了鼻血。
……
直到下了早自習吃完飯回來,林遲晝也沒有和唐方說話。
其實林遲晝是嫌丟臉。
昨晚他的鼻血不是唐方打出來的……是看見那一圈牙印在白皙的肩頭上,才流下來的。幸好唐方沒有發覺。
至於為什麼不理唐方還刻意避開目光,當然是他心虛,一看見唐方就會想起來昨晚的場景,他怕再流鼻血。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中午第二節課結束,唐方實則是悶的憋不住了,想要找點事做,於是他趴在桌子上伸長腿從桌下踹了林遲晝一腳。
對方終於肯回頭了,唐方好氣的調侃到:“你這好像不是在生氣。”
“嗯?”林遲晝挑眉。
唐方一頓,說到:“你這明明是在躲著我,為什麼?”
“……我就兩節課外加一節早自習沒跟你鬥嘴。”林遲晝理直氣壯。
唐方:“哦,那看來之前每節課都要過來我這找點事的是小狗了?”
林遲晝頓時跟被紮破的氣球一樣,理虧了,他抿了抿唇,張嘴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唐方先不自在的揉了把自己的頭發,略顯局促和煩躁的說到:“行了啊,我都沒怪你咬了我一口,好歹印子還在呢,你也彆想著不認賬,怎麼說我給你那一拳都是下意識的反應,跟無心之舉差不多,頂多算是個誤傷,至於嗎你?”
林遲晝語塞,最終點了點頭,轉過身拿出一張空白紙來,又扭了回去,麵對著唐方,淡然的說到:“五子棋,來不來?”
唐方興致勃勃的點頭說到:“來,但是換個更難的。”
林遲晝:“你說。”
唐方:“來下七子棋。”
這時候已經下課了,單舫也湊了過來,不嫌事大的說到:“你們這玩的沒有意思,得給贏的人一點獎勵,輸的人一點懲罰才行。”
林遲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看了眼唐方,對方朝著他點了點頭,這般看來也是同意的。
“那我們壓什麼?”林遲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