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愛你呀〗 唐方知道他的母……(1 / 2)

唐方知道他的母親會找林遲晝談一談,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早。

今晚來接人的車是林家的,但在路上,司機叔叔說到:“小少爺,林夫人說今晚讓您去陪唐家管事人吃頓飯。”

“好。”林遲晝說到,要帶的東西他已經提前和父母說了,現在就在後備箱內備著。

“那我呢?”唐方問到。

司機叔叔:“我把您帶回去陪林夫人和林先生吃飯。”

就這樣,兩人的工作分配完畢。

唐方和林遲晝對視上的那一瞬,雙方眼裡皆是鼓舞和安撫。

……

晚上七點 青川家宴

唐方拎著一盒林遲晝準備好的禮品進了大門。

一進門,就看見了在大廳內等著的林爸爸和林媽媽。

也就是他剛進門那一瞬間,兩人就站了起來往唐方這裡走。

唐方自然是快步走過去,叫了人。

“叔叔,阿姨。”

林爸爸說:“嗯,怎麼還背著書包呢?沒讓你司機叔叔給你拿回去啊?”

“沒,背著就挺好。”唐方笑笑。實際上是因為太緊張了,背著書包反而會有安全感一點。

林媽媽是個明白人,看小孩子這個有些不自然的笑,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於是她用胳膊肘悄悄地拐了林爸爸一下,說到:“那咱們快上去吧,你來的剛剛好,我們兩個也才到不久,這個時間菜應該都上齊了。”

廳堂裡前台的女生聽了,在心裡感歎到:“不久!?五個小時也不算久!?看這架勢好像是相看兒媳的,怎麼嶽父嶽母反而還要更緊張,一下午在這裡商討著要說什麼,吃什麼,做什麼,甚至還反複練習了開口的語氣。他們老總都快要被妻子給罵死了,結果還是乖乖地跟著學,語氣柔的要嚇死人。”

當然,這是唐方所不知道的。

現在,他點點頭說到:“好。”

……

另一邊,麟熙家宴。

司機是先送完唐方再送林遲晝的。

“小少爺,書包我給你帶回去了,禮物您拿好,夫人和先生說了,這一關靠你自己,過不了,就彆回林家了。”司機傳話。

林遲晝接過禮物袋子,點點頭道了謝就進門了。

“小舟來了。”唐媽媽和唐爸爸也等了很久,現在也是在大廳內等著。

“小舟”是林遲晝給自己起的小名,這事說來話長,還得是怪他。小時候說不清自己的名字,彆人叫他“林遲晝”他還要跟人急眼,誰能想到那樣一個酷哥、冷哥,會纏著人糾正自己的名字,說,“晝不是四聲,是一聲的舟,意思是小船來遲了的意思!”

所以,和林家關係不錯的家長,喊小林遲晝都是“小舟”。

林遲晝恰到好處地一笑,禮貌又不疏離,“久等了。”

唐爸爸說到:“不算久,我也剛巧從公司回來。”

大堂經理內心豐富:“嗯,也就下午一點多就從公司離開來這裡和老婆喝咖啡商量事情了,確實不算太久。”

上了飯桌後,菜還沒開始上,唐爸爸說到:“怎麼還帶了禮物過來?家宴罷了,沒必要那麼莊重。”

林遲晝:“應該的叔叔,不算貴重,一點小心意罷了,祝您的事業蒸蒸日上,也祝阿姨青春永駐。”

唐媽媽:“誒呦,這孩子可真會說話。”

林遲晝又是一個微笑。

唐爸爸這種人雷厲風行慣了,現在也不想拐彎抹角,於是直接說到:“今天叫你來呢,想必你也知道是什麼緣由。”

林遲晝:“知道,您直說無妨。”

唐爸爸:“好。說彆的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兒子初中的事。”

“他呢,學習好,事少,雖然有時候毛急毛躁,但是他那時候才多大?他就算那時候把天捅個窟窿出來,我想都不為過,不過是少年意氣。”

“我知道他在幼稚園和小學的時候,愛找你玩,也愛跟你對著乾,給你找事。可我們這些大人看一眼就知道,他那是跟你好呢,看他樂樂嗬嗬的,你也沒那麼冷漠了,兩家都挺樂見其成的。直到你小學畢業因為養病去了b市,唐方這家夥整天悶悶不樂的。”

“之後就是開學,不說彆的,就說我兒子那樣的家世、相貌、學習、性格、特長,走到哪都很吃香。偏偏那會兒我們老唐家生意上出了點問題,不算小,也不算大,但是對家的吃相太難看,手太臟了,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們把手伸到了唐方那裡。”

“聽說是找了個挺愛錢而且劣跡斑斑的小男孩,從某個小山區的小學裡弄到了市裡來讀小學,還走後門把人送進了唐方的那個班級。後來,那個小男孩對唐方糾纏不清。唐方這孩子,你也知道,心腸太好了,所以被鬨騰了幾次後,也隻是口頭警告了幾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來那孩子確實消停了幾天,都以為這一波算是過去了,誰知道一波之後還有萬折。他後邊那群人,直接黑掉了唐方的手機和電腦,篡改了一些聊天信息,還發布了一些不利於他自己澄清的言論。”

“之後,那個小公司又開始找人宣傳,先是在班級裡,然後是年級、校園。”

“一人之口尚可堵住,可是千人之口,幽幽,難堵之。”

“這就好像是一個深坑,見不著底,誰也不知道下邊有什麼,是蛇還是金子?沒人知道的,也沒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一條命換一個明白,不值當。但是當有一個人謊稱自己下去過後,他說的什麼,都是愚眾眼裡的‘真’,荒謬絕倫,可世道確實如此。”

“當時唐方的那件被造謠的事,就是那個坑,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坑’,可偏偏,當事人,也就是那個小男孩站出來了,他說他經曆過,他知道真相,所以就有人信。”

“不是沒人不信,隻是太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年齡的孩子不但識人不清,嫉妒心理還重。在他們眼裡,唐方的一切優點都變成了刺,這些刺能夠刺傷他們,所以他們選擇磨平或者拔掉。他們要看到的就是我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手段很拙劣,但是很不幸,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兒子中招了,還是達成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林遲晝:“沒有找人去控製輿論嗎?”

林媽媽:“當然有,可是還是有人不斷地在往外傳,甚至於,我們伸手管的越多,傳的就越惡劣,還有說是我們唐家以勢壓人,迫使那個小男孩就範。”她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此刻,她不是領獎台上那個熠熠生輝的大藝術家,她隻是一位愧疚且羞於自己無能為力的母親。

林媽媽話音裡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再後來,糖糖就變得沉默寡言,大多數人的不信任,快要將他摧毀。我想陳瀟應該不會跟你說這些事情,梁淮或許願意,但他轉學轉的太遲,所以壓根不知道這些事,關於唐方的這些事,陳瀟那個孩子一向不會說出去,所以梁淮必然也不能從陳瀟那裡知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糖糖其實休學過一個學期。”

林遲晝瞳孔猛縮。

休學,一個學期。

意味著,當時的唐方已經被折磨到不敢或者說不能去上學的地步了。

“他……中度抑鬱,後來也有過自殺傾向。”唐媽媽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說出口的一瞬間,眼淚就落了下來,唐爸爸半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可他也同樣心痛,他恨自己不夠心細,無法護住妻兒。

等到唐媽媽情緒穩定後,她接著說到:“那一個學期,太長了,整整五個多月,他活的很麻木,甚至連飯都會忘記去吃,我和他爸爸那段時間推掉了很多工作,也找了護工來陪著他,看著他,但他沒有一點好轉的意思。”

“他甚至不肯吃藥,看見那些藥,他會想到自己的病,想到自己是個人人喊打的學生,想到自己的無妄之災。”

“他不和任何人說話,每天卻隨身攜帶著一個筆記本,我不知道裡邊寫的是什麼,也沒人敢動。”

“直到六月份的一天,他突然主動把那個本子交給了我,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告訴我:‘我就要離開了媽媽,但是我有一些話,想要告訴這個人,拜托你們幫幫我。’”唐媽媽再次痛哭。“他多乖啊,他甚至……甚至擁抱了我一下,分開時,我聽見他悄悄地對我說的話了,他說:‘對不起呀,媽媽,但是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