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特望向遠處,呼出一口氣,平靜道:“又能去向何方?”
“歐陽兄。”一位背著行李和大量趕考書籍的白臉書生在他們走後,出現在台下。台上的火光映出書生白白淨淨的小臉,頗為養眼。
歐陽特有點疑惑:“你這是。。 . . . . . 趕考去?”
白臉書生點點頭,道:“當然,我可是複習了整整五年,就是為了這一天!”
歐陽特看起來有點懵,在努力琢磨依他剛才的口型,究竟說了些什麼。
"兄弟一場,不給點祝福嗎?”
歐陽特想解釋一下:“。實。。 . . . . ”
我其
書生卻打斷這句話,給他和自己一個台階下:“算了算了,你從來都這樣。。 . . . . ”
“你明明是官家出身,不去托關係做官,而去死讀書。。 . . . . 你幾年前也考了個秀才的學位啊,為什麼這次還要考?你根本就不需要這樣。”他搶答道。
台下的秀才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停頓片刻,認真道:“你不懂,書山有路勤為徑,我就是要憑這條屬於自己的“徑”來打出一個天下。”
歐陽特雖然聽不見,但也猜出了個大概,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很固執,一但認真起來,肯定是挽留不了的,隻是點點頭。
他硬著頭皮道:“祝順利。”書生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之事般,眼珠子瞪得溜圓,緩過來後,二話不說對他做一個供手禮,便轉身消失在了台下黑暗中。
(歐陽兄,忘了告訴你,如果這次科舉失敗了,那我也不必活下去了。)
(我知,所以需不需要我來給你辦後事?我認識一家陰陽館房長,一條龍服務安排)
(嘿!你說什麼呢!剛才不是還在祝福我嗎?怎麼現在又改了。)
(我沒有,你聽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 )
也則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再鬆開時,雙手已經染上鮮紅。
都不在了。。 . . .
”整個世界都好像同他一起安靜,沉默下來了。
“歐陽師弟。”
“?!”這一聲稱呼,讓他慌了。他猛地抬起頭,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四處摸索著,卻除了平地什麼也沒有,反而。。 . . .
他摸到自己的眼前,綁著什麼東西。似乎像。。 . . . . 遮光的盲眼布。。 . .
他一時手忙腳亂,不知是該喊還是不該喊,最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地喊著:“黃公子!你在哪兒?公子?公子!師兄!師兄!”
”他等了很久。。 . . . . 很
久。
。。 . 沒有回應
殘局早已不見蹤影,而台上的那些人。。 . . . . 全都不知去向何方,但是肯定是都不在了。
半響,他像失了氣的球,癱倒在地上,把自己整個人都卷縮成一團,顫顫巍巍。
“好黑啊。
“我活成這個樣子。。 . . . . . 想必很讓他們失望吧。。 . . . ."1
秋萱月實在忍不住,用儘全力站起身,一邊抵禦著秘境的乾擾,一邊使用萱燈擺出渡靈陣。
暖白色的氣息緩緩飄向台上的歐陽特,時而環繞著他,時而腳下陣法若隱若現。歐陽特一直盯著那暖白色的氣息,一動不動。
她可以確定,這絕對是歐陽特的殘魄。
“是你?”
“嗯,還好嗎?”
“你覺得呢?”
“嗯,那自然是不好了。。 . . . . ”
“感覺來這一遭,真的沒什麼意思。”
“怎麼會?你隻是忽視了美好的部分而已。
“可我樂意,反正我也想不起來了。”
“因為你快離開這裡了啊。。 . .在就讓你有一個回憶吧?”
。不如我現
在他即將消失之時,她屏息凝神,輕輕道
“生辰快樂,歐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