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般的琴聲傳來。
"。 . . . . . ? "
這一絲琴音終於將南關月從迷迷糊糊
的狀態中喚醒出來,她揉揉眼睛,努力掙開它們並直愣愣地盯著台上那個孩子。
或許是因為燈光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朦朧的睡意。。 . . . . 隻見那舞台處有一人靜靜地坐在一旁,應是她在彈奏古箏。想必,那便是燕兒了。
燕兒的琴聲雖算不上雄厚,卻如同與人麵對麵交流,琴音深入人心。。 . . . . 不知不覺中,她又開始想某人了,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忙,元日晚會都沒空來。
殊不知,自己期盼已久的某人正馬不停蹄地朝這裡趕來。。 . . . .
近了,近了。。 . . . . 要來了。。 . . . .
“先生,還有多久才能到?”千子憂拉開車簾,看著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將馬車的前方點起一盞明燈。
馬車夫爽快道:“少爺放心!以老夫的技術,量是再晚那也能趕上壓軸戲的!”
隻能趕上壓軸戲嗎。。 . . . . 還是太晚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直坐在那裡,雖然了解她,可萬一呢?萬一他到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呢。。 . . . .
“先生,能不能請您再快一點。。 . . . . ”千子憂這已經是第三次求他了。
車夫隻好又抽了馬匹一鞭子,想讓它跑得更快一點,可是效果不大,見隻能是這個速度,他不禁歎息道:“跟了老爺也有十幾年了,怎麼就今兒出事了。。 . . . . . 這不應該啊。。 . . . . ”
乾子憂也附合道:“以千府的本事,再加上他本就做事小心謹慎。。 . . . . 失算了吧。。 . . . . ”而且還讓他來處理這個爛攤子,真是親爹。
車夫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少爺,或許有一種可能。。 . . . . . 是訓察院,發現了什麼。”提到訓察院,車夫的語氣便從不緊不慢到了讓人產生寒意,他似乎對訓察院特彆厭惡。
乾子憂緩緩垂下眼眸,無視了車夫的情緒變化,淡淡道:“遲早會來。。 . . . . . 也算是自找的。。 . . . . ”
這下子車夫的臉色是真變了:“少爺!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那是你爹!也是千府的一條致命脈!”
千子憂現在沒心情同他解釋,看向窗外:“我隨口一說,氣話罷了,先生不必當真。”
“唉。。 . . . . ”時間一恍而過,當年剛過他半個身子的小公子,現在已經長成了大少爺了,都高出他半個頭了。。 . . . .
這幾年,乾子憂過的真是算不上順心,既要顧著修練,還要幫他爹打理一些事務,正試將他拿來當繼承人培
養了。
他身邊的人都替他高興,可他自己,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哪裡好了?
他了解這個人,他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人說的是真話,或者開玩笑的。更何況,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拚得過人家?還是懸了,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做的。
但距離被抄,也不遠了。
“少爺,一個元日晚會而已,更何況它馬上就要結束了,去個什麼意思呢?”
“或許這就是儀式感吧,更何況。。 . . . . ”他很有風度地笑了一下,“我現在可是一班之長,若在元日晚會上缺席,豈不是失了他們的信任?“
車夫搖了搖頭,什麼儀式感啊信任,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死要麵子。照這
樣下去可不行,肯定會出事,要是有個人來管管他家少爺該多好。
“少爺,今年已年庚十六了吧。。 . . . . ”
“先生,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彆賣關子了。”
“老爺之前就想讓我來問你,十六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 . . . . . "
仿佛能感覺到,有個人坐在他旁邊,她很安靜。。 . . . .
他想到那個喜歡跟著自己的小師妹,她穿著白校服,偷偷跟著他,被發現後捧著一本書,問他,這裡該怎麼寫,她不知道。。 . . . .
想到,她在聽他講解時,拿著筆認真做筆記時的樣子。在教她施展陣法,練劍時,他握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
帶著她練習動作。。 . . . . 她有點不好意思,臉在發紅。
想到,麵對眾人的辱罵,她選擇忍氣吞聲,拉住他,告訴他不要與他們吵了,越吵隻會越解釋不清。。 . . . . 自從她被柳先生重用後,她儘職儘責,尚能獨當一麵。。 . . . .
“噗嗤。。 . . . . ”
他漸漸回過神來,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 . . . 忍不住輕輕地笑了。。 . . . . 當年的那個膽子小喜歡跟著他的師妹,她在長大。。 . . . .
車夫顯然是聽見了裡麵的笑聲,奇道:“喲,還真有?哪家的姑娘?”
千子憂沒答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