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馬爾福簡直要受不了救世主一天到晚傻笑著的癡呆模樣了。
不就是收到了院長親手做的懷表嗎?說不定隻是隨手扔了個失敗品給你呢!——馬爾福心中陰暗地默默想。他才不是因為完全沒有收到回禮而感到嫉妒呢。
說起這兩個人會湊在一起,還是因為那天在翻倒巷的約定。
得到魔藥大師回禮的聖誕禮物毫無疑問已經遠遠超出“滿意”的條件,所以哈利來告知小馬爾福之前說好了要告訴他的事情。
“你是說英國有一個傳承時間魔法的家族,而院長成為了它唯一的繼承者?”德拉科·馬爾福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們斯萊特林永遠隻能看到利益兩個字嗎?我說了那、很、危、險。”昔日的黃金男孩看著自己的死對頭,皺眉說著。
“我聽到了,一年的時間。”馬爾福的手杖敲打著手心,“利益遠高於風險,波特,隻要是個斯萊特林都不會拒絕這個誘惑。”
哈利嘲笑著戳破德拉科的裝模作樣:“換給你你就乾?”
“彆傻了,波特。”在麵對哈利·死對頭·波特的時候,德拉科的貴族風度永遠沒辦法保持完好,“院長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就說明他根本無法拒絕,與其愁眉苦臉地怨恨自己為什麼會被綁上這條路,不如在這條路上挖掘最大的價值。”
這個年輕的新一任斯萊特林領頭人凝視著不可知的方向,思緒飛遠,臉上的表情沉鬱下來:“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總是他。”
這句話出口,哈利也沉默了。
曾有人對他說過,命運偏愛坎坷。
越是命途多舛,越是充滿苦難,越是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他。然而他們其實並不想要大事業,他想要的不過是平凡的家庭、平凡的幸福,至於西弗勒斯,或許他曾經想,但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後,他現在難道還不能得到平靜嗎?
“算了,彆想太多了,波特,至少院長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馬爾福又恢複了懶洋洋地姿態,隻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鬱鬱的表情。
“不會總是他一人。”哈利堅定地說,引來了馬爾福的嘲笑。
“彆高興的太早了,波特。”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斯萊特林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更何況院長是斯萊特林中斯萊特林——你現在最多隻是跨出了一小步而已,離終點還遠著呢。”
“我知道。”哈利擺擺手,德拉科·馬爾福才沒那麼好心給人□□情顧問,他總還是要靠自己完成“攻克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堅強堡壘”的任務。
所以……
“我們現在能談談現在霍格沃茨的那位魔藥學教授了嗎?”
馬爾福嘖了一聲。
“真不習慣。”
對與他們同齡的英國巫師來說,魔藥學教授就應該是陰沉刻薄嘴毒偏心,黑袍好像最深的夜色中翻滾的暗雲,雙眼永遠彌漫著冷酷的霧靄。就算是後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他們心中也比不上黑發的斯萊特林院長的分毫。
“說的好像你沒有誤解過他一樣。”哈利不喜歡德拉科·馬爾福處處表現出這種‘我的’院長怎麼怎麼樣的態度,似乎僅僅因為是斯萊特林學院的一份子,就與西弗勒斯是一家人了似的。
德拉科失笑地看著哈利,慢吞吞地說:“愛會使人失去頭腦,所以我原諒你,波特。哪怕現在距離他最近的人,是你。所以我們到底要不要開始交流情報?”
“抱歉……”哈利也知道剛才的話有點超出標準,於是老實道歉。
德拉科搖搖頭,開始講述他查詢到的一些消息。
傑裡科·奧斯坦,法國人,孤兒院出身。
說到這個的時候,哈利的眉毛皺了起來,德拉科知道他是想到那位法國貴族的啞炮。
但是那位魔藥學教授和弗朗西斯家沒有關係,倒是與深居簡出的佩蒂斯家族有點聯係,聽說佩蒂斯家族是個小家族,奧斯坦的姐姐嫁給了佩蒂斯家族的旁支,一年前佩蒂斯家的家主病倒,本來就不起眼的小家族在人前變得更加透明。
奧斯坦和他的姐姐本來就被收養在不同的孤兒院,收養時原本的姓氏已經被抹去,後來他的姐姐和他分彆被他人領養,彼此不曾聯係。如果不是巫師探查的手段多樣,恐怕這層聯係還沒那麼容易查出來。
“這樣看他基本上算是孤身一人了。”
“沒那麼孤獨,他的姐姐有個孩子,聽說身體不好,很少露麵。隻要外人說起來,都是軟弱,膽怯之類的形容詞——是不是聽起來挺耳熟的?”
會咬人的狗不叫,在陰謀論的前提下,佩蒂斯家主的“病情”怎麼看怎麼可疑。
“……我想去法國看看。”哈利猶豫地說。
“不僅留下一個憤怒的院長給我,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還要麵對一個嫉妒的救世主?我真是謝謝你了。”德拉科·馬爾福從身上抽出一封燙金封麵的邀請函,“不用了,新年的舞會邀請,生意往來,我本來就要親自去一趟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