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來沒有看過西弗勒斯製造鐘表。
當然他看過西弗勒斯的作品,那個吸引他來到這個小鎮的美麗座鐘哈利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可真正動手製造的過程……哈利從未見過——他還以為西弗勒斯恢複記憶之後,就不會再製造那些美麗的器物了。
“因為上一次的失敗還殘留在他們記憶中,他們恐懼著白鳥的力量,哪怕隻要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它隻剩下一副軀殼,很可惜黑暗似乎已經完全吞噬了他們的大腦。”
斯內普正在用一段木頭雕刻著什麼,他拿著刀的手動作靈活且迅速,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裝飾紋路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哈利幾乎是著迷地盯著那雙蒼白而優雅的手的動作。
他的目光令魔藥大師蹙眉:“波特,請將你的眼珠子放回你麵前的書本,否則那本珍貴程度堪比一整桶福靈劑的時間曆史都要因為被捧在你這隻蠢獅子的手中而嚎啕哭泣了。”
“叫我哈利。”救世主擺出無辜的表情,轉移了話題,“你在製造新的鐘嗎?馬爾福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事情有什麼變化嗎?”
斯內普手邊的動作未停,臉上也依然表情專注,卻流利地從嘴裡吐出挖苦諷刺的低語。
“我還以為獅子終於變得鎮定而謹慎……我早該想到如果這不是我的錯覺,就一定是一個過分美好的夢境。”
哈利甚至有些享受地聽著西弗勒斯對他的諷刺,然後沒臉沒皮地回應著魔藥大師的犀利喉舌。
“請原諒獅子的好奇心吧,西弗勒斯,可憐的我隻不過是想要更靠近自己的戀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內心深處翻了個白眼——他早該知道獅子是一種得寸而進尺的生物,麵前這個哈利·臉皮厚到連腐蝕魔藥和神鋒無影都穿不透的·波特簡直讓他有種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霍格沃茨的感覺。
而且哈利·波特明顯比他父親更加青出於藍。
——救世主攤手表示這是因為媽媽是隻獅子而自己的心上人卻是一條蛇,如果他不能擁有比巨怪還厚的臉皮,未來的生活就隻能被魔藥大師打擊到將三分之一的時間用於蹲在牆角種蘑菇。雖然如果是西弗勒斯家的話,不管是種花還是種蘑菇他都很歡迎,但身為格蘭芬多的黃金獅子還是應該更積極主動地爭取自己的福利。
“西弗勒斯?”救世主不厭其煩地叫著戀人的名字,甚至變本加厲地大有將之變為情趣的趨勢。
“是的,我在製造新的座鐘。至於另一條……你寶貴的、無堅不摧的、比金子還要價值連城的格蘭芬多的友情呢?韋斯萊夫婦沒有告訴你嗎?”
“他們認為你會告訴我的。”哈利非常乾脆地將好友們賣了個徹底。
斯內普會找昔日的學生來,當然是為了那群翻倒巷的俘虜,尤其是那位“奧斯坦教授”嘴裡的情報。而他的學生們也沒有辜負他上好的吐真劑,將事實挖了個七七八八。
比如——
其餘五個人都表示是法國弗朗西斯家的家主派遣他們來,而奧斯坦先生卻是被他的外甥派來的。
這其中的緣由他人或許會開始懷疑吐真劑的效用,或者認為確實有兩撥人盯上了魔藥大師——實際上以魔藥大師的作風,彆說兩撥,半個巫師界估計都暗搓搓地在內心把他排上了黑名單。
但已經將全部事實梳理的差不多的前雙麵間諜輕易揭開了謎底。
小鎮上的威魯特醫生才是真正的德維特·弗朗西斯,這位法國名門的當家被人篡改了記憶,壓製了魔力,放在這個邊遠小鎮至少五年以上,是為了當“如今這種情況的時刻”到來的時候,能夠用這重身份混入小鎮之中,隨時回報第三翼的下落。
雖然混入者是個沒頭腦的生物,在進入的第一天就被魔藥大師識破了蹤跡。
西弗勒斯並不擔心威魯特的安全,狄特拉小少爺必然要留著他作為複方湯劑的原料,就像小克勞奇當年留著瘋眼漢穆迪一般。沒有那張臉,法國巫師界也並不是總和他們的天性一般優雅浪漫。
斯內普擔心的是哈尼亞和羅勒萊的真身究竟降臨在何方。
那必然是一個隱秘、與世隔絕,且能輕易布下強大魔法的地方。否則錯亂的影響會比如今更加嚴重。
不管是佩蒂斯還是這個冒牌的“威魯特”,不過是他們手下的一條狗,如同貝拉特裡克斯之於黑魔王。
白鳥已經準備離去。
必須在那之前找到他們的真身,並消滅。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幾個備選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