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城市中,到了早高峰,又是一片車水馬龍,條條大路連車隊,尾氣滾滾,烏煙瘴氣。
實木門板外,一陣急促的奪命連環扣後,雜亂無章的臥室內,一張雙人床上,右側邊睡著一個如大蝦一般的身影,而左側被一堆零食及衣服還有小東西所占領,人、物兩界,各不乾擾。
終於,在第三次敲門聲響起後,夾帶著傳說中的獅吼功,打斷了何淩正在猥褻小正太的美夢。
懶懶的哼一聲,蹙起一雙秀美的眉,寧了個螺絲圈後,睜開了朦朧的黑瞳,卻突然看到原本隻應有她一個喘氣物的屋內,詭異的站著兩名衣著怪異的男人。
其實稱之為男人,也隻是第一感覺,這二位仁兄,一個長著一隻牛鼻子,碩大的鼻孔黑洞洞的直對著她喘氣,而另一位則是一張瘦馬臉,宗色的濃發間一雙馬耳就這麼突兀的立著。
灰色的長袍中不中,洋不洋的,複古唐裝般的複合型衣襟,還繡著一圈黑色的不明花紋,但臉間卻係著一條閃亮亮的黑色皮帶,圓形的金屬環扣上領時尚流行的潮流。
二人均是一雙馬靴,腳踝以上被長袍蓋住,露出一雙泥濘的鞋麵及腳下一攤烏黑的泥土,陰濕了原本潔白的實木地板。
“喂——她看見我們了!”阿牛同誌用手肘捅了捅一旁仍然無動於忠的小馬同誌,小聲的說。
“廢話!我當然知道她看到了,問題是——我們就是要讓她看到啊?啊不然怎麼能把她嚇死再勾魂呢?”小馬同誌很是鎮定自若。
“可是——她好像並不害怕我們唉!”阿牛同誌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道如鬼魅一般的怒聲,帶著含糊不清而來。
“該死的,馬上把你們的臟鞋給老娘脫下來,不然砍斷你們的腳!”突然發瘋狂罵的何淩,伸出壯大的淩厲的一指,直指二人,一雙眼珠似帶噴火,而且噌的一聲從半臥姿轉變為站立在床。
“呃——看來她的脾氣不太好!”小牛顯然被嚇到了,向後退了半步又踏出同個新的黑泥印。
馬麵同誌也是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泥鞋,沒辦法,剛剛為了趕時間,來不急坐船渡河,他們是一路淌著溪水而來的,地府的外圍可是有著好大一片陰河的。
“還不脫!不然依損壞彆人財產罪將你們拘捕起來!”又是一聲威脅。
“呃——脫!脫還不行嘛!”小牛急忙伸手將兩隻鞋子脫掉。
“傻啦!脫了鞋等一下怎麼回去?真是給我丟臉,一邊站著去,我來嚇死她!”爆打了一下小牛的頭,小馬上前一步,登時又在白淨的地板上印出一個黑色的鞋印。
“嚇你個菠蘿頭!醜的要死還敢出來嚇人!看打!”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嘶吼,完成繼承了她老媽的光榮傳統,並且青出於藍勝於藍,直吼的小馬眼前一黑,差點不醒馬事了,麵前還險險的閃過一隻黑色不明物體,撞到了身後的牆壁,發出“咚”的一聲震響。
再一緩神,隻見一條白晃晃的大腿直飛跨而來,白玉似的腳丫就這麼直直的吻上了他碩大的牛鼻子,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被擊倒地。
“噗”一聲爆響之後,整間臥室內開始迷蔓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似臭、似毒、更象是發黴的韭菜,由於這氣體來的太過猛烈,直撲向何淩猛張的小口,就這麼一口氣堵上了,沒喘過來,直接兩眼一翻,倒了!
床後麵,小牛同誌笑的一臉無辜且可愛夾帶有些許的不自然。
“嗬嗬——不好意思,昨天吃了最愛的韭菜餃子,被她這麼一吼,就沒忍住——放了個屁!嗬嗬——”
小馬同誌也被這無形的毒氣熏的差點又是兩眼一翻暈倒過去,捂著鼻子眯著眼,心中不得不對這位搭檔佩服的五體投地,也隻有他這牛人,才能在如此毒氣之下,依然直挺挺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