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你快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燕婉道：“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懷疑過我，卻仍然選擇保護我？”

“你跟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燕婉道，原本有，但她改變主意了。

兩人正說著，外麵聽見趙旬禮的聲音，“皇上，臣前來救駕！請皇上出來見臣。”

是趙旬禮。

燕婉一看他，趙聿站起來，“皇叔，朕如今很好，皇叔回去吧。”

“皇上不出來，臣便要進去了。”

那就是要殺進去了。

趙聿吩咐一旁的成公公，“你派幾個人把燕貴人送回燕晚軒。”

成公公當然不願意，且不說如今是緊急時刻，老奴才跪倒在地，“皇上，請您多愛護自己吧。不要管其他人了。”

護衛皇上的就這麼多人，等會殺將起來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肯定還是能護自己就護自己。

燕婉也很驚訝，他是認真的吧，這個時候應該要保護自己吧。

“聽到沒有？朕的命令你也不聽嗎？”

成公公無辜地看向燕婉，無奈地站起來。

燕婉還在糾結著，按照計劃，她是內應，要殺了趙聿，畢竟趙聿這麼相信他。然後出來跟趙旬禮說，皇上已經自儘，趙旬禮理所當然地把皇位換給下一個人。

如今一團亂，她連匕首都準備好了，但……遲遲無法下手。

她不能讓雙方都打起來，這樣的罪孽太大了。這不是她的初衷。而讓趙聿投降是絕不可能的。她若是不殺，趙旬禮來殺，勢必會更殘忍。

“皇上，我有話對你說。”

“現在？”趙聿道，“等一下，他們要殺進來了。我們先躲起來。”

“不用躲。”

燕婉喊，“九皇叔，先彆進來！”

她一喊，外麵的聲音立即就停了，在場的人都震驚地看著燕婉。

“現在可以說了吧。”

趙聿盯著她，“好。”

兩人進了內殿，趙聿還是不敢相信，“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魏貴妃說的是真的？你們聯合起來？為什麼，燕婉，朕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手足無措，甚至有想掐死燕婉的衝動。他這麼這麼喜歡她，甚至為了她氣走了深愛自己的魏貴妃。

燕婉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現在不問，然後到地下問嗎？你告訴我，你說啊。”他滿臉痛苦，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愛一個人，認真地愛，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

燕婉：“是，我們是一塊的。”

“所以你對我……”

“當然不可能。”燕婉道，“你曾經滅了我的族，我如何會對你產生感情？你彆癡心妄想了。”她無情地說，就像當年他無情地拒絕她不要滅她族的請求。

“滅過你的族？你在說什麼？朕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燕婉扔給趙聿一把匕首，“什麼也彆說了。你自儘吧，這一切就結束了。”

“這是你希望的嗎？如果你希望我死了，你就會高興，我死也沒事。”趙聿苦笑。他倍感淒涼，他什麼都沒了，皇後離開了他，魏貴妃也走了，後宮也沒人真心待他，

連他一直以為隻是心冷一點但還是喜歡他的燕貴人，也是在騙他。

他抬起頭，癡癡地問他，“燕婉，你會高興嗎？在我死後。”

燕婉苦著臉。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趙聿一直這麼壞就好了，可偏偏遇見她之後，這個人就跟換了個靈魂似的，各種寵她。她也是好難的。

她舉起匕首，“如果你不自儘，就由我幫你！”

趙聿朗聲大笑，“你來吧，死在趙旬禮手裡，總比死在你手裡好！”

“你以為我不會？趙聿，你已經走投無路，你根本不是趙旬禮的對手！”

“我知道，你動手吧。”趙聿閉上眼。

燕婉看了外麵，火光衝天的殿外，舉起匕首，狠狠地朝著趙聿的胸膛刺了進去，鮮血濺在她的臉上，照著她如女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