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古樓共八十一棟樓,每棟樓之間都有相連的長廊,在各樓間交雜錯亂,看似毫無章法實則依據古法排序。除特殊的兩棟樓外,其餘樓房都是五層,各空處修有園林,水木清華,如雨如塵。
戲雁樓七層,樓內稚蕊嬌葉為多,位於東南側,勝鼎樓九層,俯瞰全族,於正中心,其餘樓閣都以這兩棟環繞排列。
周清予一行人從前堂邁進,亭廊古木中仍有淡淡清香,木心千年不腐,亭角重簷歇山頂式,紋樣梅棠皆醉。
周清予給她的人安排了住處,隨後獨自一人上了戲雁樓。每上一步梯階周清予都能感受到歲曆的厚重,她的腳步很輕,全樓寧靜而又涼寂,是年月的亙噬,更是對舊主的思眷。
抬頭已至頂樓七層,“初聞征雁已無蟬,百尺樓高水接天。”映入眼簾於前柱之上。
周清予推開兩扇門,走至外堂左牆櫃將畫放了進去,隨後至內堂看著熟悉的陳設擺件,在內堂後牆有一間密室,本來應由她父親在她接手古族之後告訴她的,但現在是顯然不可能了,進入這裡後她發現了這間密室。這裡麵有曆代族長的東西,當她找到屬於她父親的那一格間時,發現了裡麵的一副丹青,畫中人正是她的母親,身著一襲透青色長裙,眉眼儘帶溫柔,一笑宛若人間春風。她的母親偏愛青色,以至於在父親給她取名時,奶名定為銀倩,意為伴月美好美麗之意。
在畫的右上角題著:萬裡人南去,三春雁北飛。周清予細聲念出這兩句詩便明了當年他們的選擇,母親為了她的信仰而去,無愧國家,生前不露麵,死後不刻名,而父親選擇追隨。後來再次回國後,才終於明白父親當年為何要將自己送出境暫避,儘管發生了意外停滯境外多年,但總好比當場殉生。
在金線封邊處似乎有字,她仔細觀察緩緩細聲念出“勝,鼎,樓,九。”勝鼎樓九層?這裡有父親留給自己東西嗎?周清予想著,轉身出了密室,按下兩棟樓相連橋的開關,這種橋的承重量很低一般兩人左右,周清予從橋上徑直到了勝鼎樓,隨後關閉了橋台。
九層當是還有一個密室,周清予觀察著四周牆壁隨後發現了機關,果不其然還有一個,她很好奇父親留給自己東西是什麼,打開格間盒子後有兩個荷包繡有海棠花紋樣,一包是萱草,一包是結發。萱草,又名忘憂,放下過去之意。周清予想到這裡,原是父親要我忘記仇恨,但是恐怕要讓您二老失望了,無論是阿姐和淩雨閣的,還是您二位的,清予都放不下,執念太深,絕不會忘。結發,父親的頭發短拙粗糙,母親的細芳而澤長,倆股交纏而放,世世纏綿。至於現在的用處於周清予極為有利,她隻將結發荷包帶走了,隨後休息在了戲雁樓。
水秀山清眉遠長,歸來閒倚小閣窗。周清予倚在窗前,望著殘月,歸來已是夢中客,她自嘲而歡,她耳力甚佳,在進入古族之前便摘掉了減弱聽力的耳器,在方圓五百裡內沒有東西可以逃過她的耳朵,這也意味著今晚除她自己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進入這兩棟樓。在九城的另一個地方同樣有個人在望著這邊的動靜,他眉頭微皺擔心著她的處境,畢竟周氏古族體係太過龐大複雜,同時他的手機彈出消息“boss,無異樣。”“繼續觀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