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男人背對著她,音色平靜,注意力仍忙於工作。
“……不是。”
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溫以嫻舔了舔乾燥的唇,繼續擦頭發,然後,“你不是應該在慕尼黑?”
“如果你昨晚及時查看手機,那麼我此刻的確應該仍在機場的候機室裡。”
“……”
望著江遇之挺拔寬厚的背影,溫以嫻確定自己當年在某種程度上,清醒著被色迷心竅。
作為一名優秀的設計師,溫以嫻能僅憑目測推斷三圍,自然同樣可以順利通過合體剪裁的高定西裝,得出江遇之的。
何況加上他那張優越得無可挑剔的臉。
睡到就是賺到。
年少無知時她理所當然這麼想。
溫以嫻定了定神,突然說:“我們分手吧。”
男人不以為然,視線甚至都沒從屏幕中繁複的數據上挪開半寸:“理由?”
“當初說好的,好聚好散。”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決定。”
平淡的陳述語調,聽不出任何波瀾。
訝異於他此刻的好說話,溫以嫻淡淡“嗯”了聲,以為江遇之與她已達成共識。
“你理應了解我的脾氣,”
江遇之身體後仰,隨意地倚在沙發靠背,望向她的視線挾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不疾不徐道,“最不喜接受單方麵的通知。”
溫以嫻明白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沒太多意義,喝完水,轉身回浴室吹頭發。
今晚不是個提分手的好時機。
-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外麵傳來大門開合的動靜,溫以嫻以為他離開了。
下一秒房門被打開,江遇之手裡拎著她熟悉的打包袋走進來。
是她最愛吃的那家小籠包。
溫以嫻往被窩裡縮了縮,輕聲說:“我不餓。”
說完,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嚕聲。
紙袋扔被執意地擱在她身側那張床頭櫃上。
江遇之居高臨下俯視她:“你可以選擇現在吃,但若實在吃不下,也可以等消耗些後再吃,不過,我的建議是趁熱。”
“……”
話裡的意思再淺顯不過。
溫以嫻仰頭望他,而後,麵無表情地抬手將臥室燈用力拍滅,無聲抗議。
視覺上的黑暗僅維持數秒,月光便透過落地窗前的薄紗傾瀉進來。
男人佇立在原地,高大挺闊的身形巋然不動,看不出任何情緒。
卻似山雨欲來的征兆。
“看來你選擇了後者。”
低沉平靜的嗓音沒有夾雜絲毫惱怒,一如以往每一個溫存的夜晚。
在他眼裡,她的抗議仿佛完全不是那回事。
又或者說,他能夠任憑自己的心情,來隨意曲解她的意思。
江遇之在床沿坐下,單手握住她一側纖細勻稱的小腿,欺身傾軋過來。
溫以嫻下意識想躲,後腰橫過來他結實的臂膀,沒能躲開,一切又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
如火如荼時。
江遇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口配合,另一麵細密磋磨,直到她盈滿淚珠,緊張得蜷縮起腳趾,才隱忍著鬆口。
“還要分手嗎?”他問。
溫以嫻緊咬著唇不說話。
“他讓你這麼爽過嗎?”
溫以嫻眉頭皺得更緊,腦中全是秀場裡的春日晨霧,她快不能思考了。
見她依舊緘口不言,江遇之索性抽身起來。
就在溫以嫻以為他放過自己時,身體陡然一輕,被他抱至一覽無遺的落地窗前,麵朝冰冷的玻璃背對他。
“抖什麼?”
他托起她一條腿,“怕他在樓下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