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聆音幾乎要發笑了,“你這個無恥之人,我爹一定會救我的,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
綏恒淡漠看著她,“他不會來。”畢竟是在幻境裡,那些人不過是他捏造出來的,隻是在她身邊便會順著她的心意。
第二日黃昏,顧聆音從未覺得有這麼難熬,僅僅一日這個宅院就被妝點成了一派喜慶的模樣,就連她也被迫換上喜服,頭戴花冠。
顧聆音坐在新房中等待綏恒,他挑起她的蓋頭,她看見那雙蒼白的手,不似人類。
那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顧聆音本想將頭偏向一邊,卻怎麼也動彈不得,隻能眨眨眼。
對方的唇覆蓋上來的時候,顧聆音隻覺猝不及防,巨大的陰影覆蓋在她身上,那唇甚至被對方咬破了皮。
顧聆音能感受到一股鐵腥味,綏恒卻將那血抹在她的唇上,“不點胭脂,怎麼好看?”他隨意評價道。
顧聆音心間湧上怒意,但是接下來綏恒的動作更過分,他慢慢挑起大紅喜服,從她的腳開始,白玉般的肌膚就這樣在喜服之下若隱若現。
顧聆音想,若是她現在能動,她高低要打對方兩個耳光。現在卻隻能任由他施為。
很快,他也褪下了喜服,顧聆音摸到並不是一片光滑的脊背,在靠近肋下的位置,那裡有兩個凸起一般的事物,還帶著一點軟意。
“這是為了你丟掉的。”顧聆音摸到的時候,綏恒在她耳邊輕聲道。她越發確定綏恒從前與她有仇了,不過怎麼沒把他打死才好,她恨恨地想。
接下來的幾日,綏恒每日都要折騰她一次,顧聆音卻什麼也做不了,她知道綏恒不是人,隻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或許是精怪之類的,她經常從話本上看見山精鬼魅引誘人類,不過綏恒是什麼,她在話本上見過最多的便是狐狸精,不過他陰惻惻的倒不像狐狸精。
這日綏恒回來時發現桌上有一杯酒,顧聆音已經老實了許多,索性她也跑不出去,對她的禁製小了一些,不過她依舊隻能在房間內走動。
“我拜托侍女買的。”顧聆音解釋道,他當然有給她侍女,不過她倒不怎麼使喚。顧聆音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綏恒見她飲下,便也放了心,飲了一口,酒味醇厚隻是終究是外麵的有些平庸。
下一刻,他便看見對方換了一身裝束,依舊是那冷漠無情的神明模樣,“好喝麼?”她微微勾唇。
綏恒隻覺腹中似是有烈火灼燒一般,他聽見她淡漠的聲音,“這酒對仙凡無害,對魔來說是劇毒,要怪就怪你太蠢,我這修行若是還看不穿幻境真是白活了。”
綏恒在椅子上無力地跌落下去,“你……”想開口隻是腹中如烈火灼燒般讓他發不出聲音。
“為何不一開始就殺了我?”顧聆音反問道,綏恒卻並未答話,他也沒有力氣答話,顧聆音又一次欺騙了她。
“我一進幻境就能聞到令人作嘔的魔氣,我便知道這是由你創造的幻境,隻是沒想到在幻境中你也如此草菅人命。”顧聆音自顧自道。
她召出誅邪,綏恒閉上了雙眼,他似乎有些疲倦,她果真是沒有心的,他想。
顧聆音走出幻境時,秋頌忙上前,“尊神。”她見顧聆音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顧聆音手上除了誅邪還拿著龍淵,秋頌自然是識得那把魔劍的,顧聆音本想讓秋頌將劍收起來,想了想還是道:“罷了。”一抬手,誅邪與龍淵都消失不見。
秋頌不敢多問,畢竟顧聆音行事總有自己的用意,“我有些累了,這幾日任何來梵音殿的人一律不見,若是問起就說我在閉關。”顧聆音如此吩咐道。
“是,尊神。隻是天帝陛下那邊?”秋頌還是請示著道。
顧聆音罕見地露出些煩躁,“就說魔頭已經伏誅,由我手刃,讓他不必再擔心此事。”
秋頌問完話就退了出去,顧聆音坐在梵音殿中,她與綏恒之前的事情不過發生在數息之類,幻境內卻過了月餘,她記得他從前不修幻術,看來應當是在冥府時學來的。想到這裡,顧聆音隻覺那時殺了他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她臥在梵音殿的榻上,悄然入睡,卻不知道她在睡夢中時,梵音殿外的芍藥正在快速枯萎,這樣一片花海,地上全是乾枯枯萎的花瓣,似是已經死去多時。
顧聆音是被秋頌喚醒的,秋頌前去稟報顧聆音處置了魔頭的事情,回來便看見梵音殿外的花海悉數枯萎。
顧聆音得知此事,起身下榻,她拈起一片花瓣仔細查看,脆弱毫無生機,隻是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