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崩潰是什麼樣?像破碎的粒子組一般消散在虛無還是像泛黃的相框尖角砸在地上的那一刻一般?
安室透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那時身心已經疲憊不堪的他幾乎是麻木看著路上的行人突然老去枯萎又或一點點變小重返青春然後作為一個細胞消滅在氧氣中。
奇怪的是當時他並不絕望,隻是覺得這個暴走的世界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身為霓虹警察廳臥底警察的安室透或者說降穀零隻是一如既往假笑著,收縮著瞳孔一槍殺死了組織的任務目標。
我究竟是公安警察降穀零還是組織的乾部“波本”呢?
在所有同伴都死亡他一個人孤軍奮戰的這些年,所謂“自我”,已經模糊了。
可能是世界的垂憐吧,在世界隻剩下安室透這個不知該名為什麼的人類後死亡才找上他。
終於到我了啊……
感受到身體開始變化的那一刻安室透甚至感受到了些解脫的幸福感。
久違的幸福感。
未知的力量一開始嘗試讓他老去,卻失敗了。
大概的實驗結果吧。
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老去的安室透突然想起了為了獲得組織Boss的信任,他抹去自己存在的一切證明然後接受了組織的實驗。
“公安警察降穀零早就不存在了嗎?”
這些年一直在殺人殺人殺人的安室透久違的不再笑,隻是麵無表情恍惚的不知該看向何處。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魔鬼,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失去意識前安室透聽到一道女聲像這樣念著,他本能的掙紮著最後看了這個世界一眼。
一個紅發紅眸的女生跪坐在自己身旁,像祈禱般的握住自己的右手。
“回去吧。”
“這次一切都會回到正軌的。”
隻是一恍神的功夫安室透似乎就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他剛開始臥底,所有人都還活著。
“zero?zero?”
發小諸伏景光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安室透習慣性的觀察環境然後認出了這是他曾用的一個安全屋。
“沒事,hiro。”
他無懈可擊的笑著,什麼沒發生的說道:
“你說到哪了?我剛才在想事情。”
多出的將近十年的臥底經曆讓安室透可以沒有任何微表情和潛意識動作的騙過自己的發小。但沒人知道他是否有那麼一刻想抱著將在幾年後死亡的幼馴染嚎淘大哭。
“我也獲得代號了,蘇格蘭威士忌。”
“和我一起獲得代號的有個情報組的成員叫禪院茉莉,很厲害。”
“zero你也是情報組的,和她接觸時要小心。”
“禪院茉莉?”
很厲害的情報人員?
上一次hiro獲得代號不是和赤井秀一一起嗎?
安室透突然意識到自己恐怕不是普通的重生。
要全麵的重新搜集情報了。
“能仔細講講嗎?”
—
“凶手就是你!外村美知子小姐!”
很快安室透找到了凶手,真相大白,警察們結案走人。
五條悟和森千理也不泡溫泉了,先去祭典。等解決完那個隻在午夜出現的咒靈再好好放鬆。
“千理,這個糖蘋果味道不錯哦,你要嘗嘗嗎?”
走在人頭攢動的街道上,五條悟完全沒把糖尿病放在眼中一般的不停吃甜食。
“甜的很正,不會膩。”
森千理直接伸頭過去咬了一口,這樣評價道。然後她把整個糖蘋果拿到手上自己吃。
“好巧,森小姐,我們又遇見了。”
街對麵的安室透看見了兩人大步走了過來打招呼。
“打擾您和男朋友玩夏日祭,但之前的幫助我怎麼想也認為自己該親自感謝。”
“你這個偵探眼光不錯嘛。”
被認為是森千理男朋友的五條悟心情不錯的誇讚道。
“我們就是這麼般配啦~”
我很強千理也很強;我很美千理也很美;我……呃……
總之我們很般配就對了!!
五條悟一口咬掉了手上的冰淇淋開始變得有些不高興。
般配就行了嗎?愛情要的是般配嗎。
但是我很喜歡千理啊,喜歡到一刻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哪怕隻知道她喜歡吃火鍋、術式是構築、實力很強、長的很美就很喜歡了?”
“喜歡到一刻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一道聲音從心底升起不停的質問著五條悟。
煩躁、苦惱……五條悟知道它說的是對的。
可這不是喜歡是什麼呢?
“或許這確實是喜歡,但你是在喜歡她什麼呢?”
“美麗的皮囊?開朗的性格?”
“你了解她多少。你能喜歡她多久。”
未知的聲音喋喋不休著,五條悟煩躁無比的伸出手去拉走了正和安室透聊天的森千理。
“發生了什麼?”
“咒靈出現了。它一直在我耳絮絮叨叨。”
五條悟摘下墨鏡全速運轉著六眼和大腦,然後跟著一道殘穢來到了附近的叢林中。